秦砚沿着抄手回廊一路到了后院,这个点,林智修应该已经歇息了。
黑漆漆的夜里,一处亮着灯的房间尤其显眼。
“那是,书房?”
门口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守着,严阵以待,格外警觉,显然不可能是卧房。
这么晚了林智修不睡觉,他一个抛妻弃子的人能有什么重要事要做?
想来想去只能是跟知府有关的事了。
看林智修这模样一时半会也不会出来,他不可能干等着,秦砚转念一想就往瘦马住的院子而去,他倒要看看,究竟长个什么样。
“夫人,您先休息吧,青柳来传话老爷还在忙,今晚怕是不得空过来了。”
秋梦轻柔的为苏烟打着扇,劝道。
苏烟闭着眼斜靠在软榻上,半晌叹了口气悠悠道:
“你不懂。”
她一个以色侍人的玩意,主人都不睡,她提前睡了像什么样子。
秋梦抿抿唇没再说话。
苏烟做了个梦,梦中那个宠她无度的林智修被仇家找上门,千钧一发之际,林智修将她推出去挡刀。
刀剑刺入皮肉的感觉痛彻心扉,她不可置信的质问林智修,林智修眼中是她从没见过的冷漠。
苏烟猛地醒过来,手掌按在胸口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膛,后背的薄衫已经被汗打湿。
“夫人,可是做噩梦了?”
秋梦拿手帕给苏烟擦拭额头沁出来的汗珠。
“无事。”
苏烟胸脯剧烈起伏,好半晌才冷静下来。
“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苏烟赤脚踩在地上,在窗前来回踱步,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她没有惊慌,而是不确定的问秋梦:
“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一闪而过吗?”
“奴婢没看到。”
苏烟双手撑着窗台,贪婪的呼吸着室外的空气。
苏烟是靠林智修养着的,按理说她应该多找机会接近林智修,但她就是不喜欢,也可能是不习惯吧。
每次林智修在她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林智修不在时,连空气都变得好闻了起来,她可能真的是病了。
“夫人,会着凉的。”
秋梦将披风盖在苏烟肩头,苏烟微微蹙眉,秋梦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是当初那个跟她以姐妹相称的人了,什么事都是以林智修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