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李支书已经猜到了一些结果,但仍然追问。
“那还能怎么样,当然就是托人把我们家的那个留守名额挤走了。”李安然轻蔑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贾梗这家伙得意忘形在我面前漏了口风,说不定今天的下乡者就成了我姐。”
893“啧!”李支书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作为象牙屯支书的他深知知青 ** 是多么艰难的日子,尤其到东北还算好的地方,尽管冬天寒冷刺骨但物资较为充裕。但如果是在大西北或陕北黄土高坡那种环境,则更是难捱。在这种情形之下,把本属他人的留乡名额夺走,这简直和将对方置于死地差不多!这哪里是一点小摩擦,这分明已经势同水火了呀!
而最为离谱的是,那位贾梗竟还有胆量在受害者面前炫耀,简直是不把事当事做!
就在这寥寥几句之间,李支书内心中对贾梗的评价直线下落,简直犹如股票暴跌一般,差点儿一蹶不振!
“李支书,您是不清楚啊。”李安然借着并不存在的酒劲,开始诉起苦来,“我是从小就没娘,我姐姐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家里有啥好吃好喝的,都归我享受了。”
“这么大了,无论在家还是在外,我家保护得妥帖,我一直都没怎么受过委屈。”
“说真的,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打算响应号召来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可是谁又能想到贾家那群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事?”
“后来呢?”李支书颇为好奇。
按道理来说,李安然和贾梗都插队了,难道事情成了僵局?但李安然也提到是自己请求下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后续其实很简单,我就找到了一位上级领导帮忙。”李安然尽量省略了一些细节,“他帮我协调来这里插队,并且顺便解决了贾梗应尽的责任,所以我们就这样来了。”
“那你姐姐怎么安排?”李支书接着问。
“我也求助于那位领导帮我姐安排了一份工作。”李安然一边说着,一边举杯饮尽了重新倒满的酒,“让她到我们社区的街办担任工作人员。”
“街道办事处的职工呀?那可是国家职员啊!”李支书对此有了新的了解,虽然职位不高,却是体制内的正式成员,这类工作普通家庭的孩子几乎沾不到边。
“只不过是基础员工,不算什么重要的职务。”李安然摇着手表示着淡然,同时把二人的杯子添满,“事实上,这也是为了私利考虑,我父亲在轧钢厂服务这么多年,薪资级别挺高的。”
“如果让姐姐接替了父亲的岗位,不仅她的薪水要从基础开始积累,而且开车这份职业辛苦又常需外出,这对于一位 ** 实在不适合。你认为呢?”他问道。
“确实这样,做个办事人员更为稳妥。”李支书频频赞同他的意见。
“再说,母亲若是填补了爸爸的位置,家里不是就断了一条经济来源吗?”李安然露出些狡黠的笑容:“如此一来姐姐有了职位,父亲仍保留其岗位。”
“这两方面都有稳定收益,在这边遇到什么情况家里也能够有所资助。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李支书也只有点头称是。
此外通过这次交谈也对李安然与贾梗两人之间争执的原由有些许了解,尽管还是没有怀疑到他可能害死另外两名知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