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听见吴蔚然的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一瞬,想明白吴蔚然为什么要这么问之后,程郁低下头笑了笑,说:“吴蔚然,早知道你现在会这样问我,一开始我就该让你连人带行李一起滚到外边去。”
吴蔚然抬头望着程郁,他心头被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填满了,所有的惶恐和小心翼翼全数变为砰砰爆炸的烟花,吴蔚然所有的不确定都来自于对程郁感情的不确定,他无法确定程郁是否爱他,在程郁面前,他好像永远幼稚、冲动、无能,而且愚钝,时间久了,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程郁是不是还选择了他。
吴蔚然捧着程郁的脸,不由分说地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亲吻,程郁刚吃过水果又喝了果汁,唇角也能咂摸到甜腻的滋味,吴蔚然很快再次亲吻含着程郁的唇瓣亲吻。
程郁推开吴蔚然,他们两人微微隔开一段距离,两人四目对视,吴蔚然望着程郁始终清明、没有被情绪感染的眼眸,心头的狂喜仿佛突然被浇灭了,是了,程郁爱他,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程郁同样可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但是程郁和吴蔚然对视几秒,在吴蔚然松开手之前,先闭上了眼睛。他似乎仍旧怅然,却有一丝解脱,他闭上眼睛的那个模样,看起来纯真而不设防,没有他睁开眼睛望着人时那种轻飘飘的淡然,闭上眼睛以后程郁像仍旧期待被爱的孩子,他愿意把童话故事里那些不切实际的设定抛在脑后,只去等待撬动动画世界并且点亮整个世界的灯火的那个人。
吴蔚然着魔似的亲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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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蔚然房间里的床是他搬进来的时候程郁给他安装的,木质的床板,不算很大,摆在窗下,窗台上摆着几盆程郁让马悄悄给他送来的绿植,有花有草,拉上窗帘后被挡住了,只有若有若无的花草香气争先恐后地钻进程郁的鼻子里。
程郁从不知道自己栽的花有这么香,夜晚的凉风卷着花香,冲得程郁头脑发胀,他和吴蔚然一起倒在床上,两个人都脱了衣服赤裸相对,吴蔚然的手顺着程郁的腰线一路摸下去,勾着他内裤的边缘将他脱了个干净。
程郁隐约觉得他们不该这样做,但心头放肆的愉悦则压制着仅存的理智,只希望吴蔚然的亲吻再热烈一些,怀抱再亲密一些。
程郁身上有好闻的清甜的沐浴露的香气,吴蔚然伏在他颈侧深深嗅了一口,说:“你是洗过澡才来的。”
程郁面色顿时赤红,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被吴蔚然按在床上,吴蔚然贴着他的耳侧,说:“程郁,别走。”
于是程郁便重新跌回床上,他浑身的骨头都像酥了一样,被吴蔚然揽在怀里,任由他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抚摸。许久未曾与人亲密接触过,程郁这才发觉自己对肉体接触的渴望竟然如此强烈,从前被压制的欲望此刻尽数爆发,让他腿脚酥软,身心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