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向她求子,她便从他人腹中抽取婴灵,直接注入。
......
“我无法真正杀死她,便只能将她镇压于此。”
“然而这妖祟,夜夜向信徒托梦,诱骗人来此救她,却将其饮血食肉,以此恢复力量。”
“当时我为了能够加固封印,以确保万无一失,正准备在封印上方建一座千佛洞,便暂未离开,接连坏了她几次好事。之后,她突然安分了很长一阵。”
直到,他接到万佛宗的传讯。
他才终于知道,她表面安分的那段时间,是在做什么。
信里说,千面蜈蚣八千信徒,聚众去了万佛宗闹事。
他们从东域一路膝行到西域,三步一拜,沿途散播流言。
他们哭喊自己的冤屈,他们控诉万佛宗的罪行。
他们说,万佛宗就是看不得他们去供奉其他的佛。
说万佛宗的佛不灵验,却也不容许真正灵验的佛存在。
他们说这是嫉妒。
他们在万佛宗前,时而打砸、叫骂。
说万佛宗的弟子道貌岸然、假仁假义,披着佛门中人的皮,行着畜生不如的事,说万佛宗,枉为佛门!
那几乎是万佛宗史上最大的一次风波。
那些被公布出来的真相,他们根本不在意。
作为百愿佛的信徒,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得益者。
“百愿佛”是否真的是佛,重要吗?
于是事态愈演愈烈。
千面蜈蚣的信徒,源源不断向万佛宗汇聚,持续向万佛宗施压,要求他释放百愿佛,并公开承认百愿佛的存在。
这场轰轰烈烈的请愿行动,让“百愿佛”的信徒以一种极其恐怖的势头疯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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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他远在东域,看到千面蜈蚣的力量肉眼可见地恢复,甚至有更超从前之势。
但释放千面蜈蚣,是不可能的。
只有这一点,绝对不容退让。
就算他一夜之间,从人人敬仰的天奉禅师,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没关系。
可万佛宗何其无辜。
后来,为了平息这场风波,他用自己的宗师令,向宗内发出命令,要求他们公文明示,将自己除名,逐出万佛宗。
这是最快的办法。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万佛宗数万年的威名,因为自己而毁于一旦。
他是万佛中的天奉禅师,镇压妖祟也好,维护宗门也好,都是他的责任。
是他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以我这副躯体为阵眼,叠加了第二层封印,终于还是将千面蜈蚣成功压制。此后,她的信徒再来封印处生事,来一个,我便杀一个。”
“毕竟脱离了天奉禅师这个名头,脱离了佛门,仁慈与杀戒,我都可以抛之脑后。久而久之,便不再有信徒过来。”
他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约他转过来也是没有表情的。
毕竟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天奉禅师不该再存在于世,而我的躯体也与封印相连,无法再离开。于是最终,我将这里变成了我的居所和墓穴。”
“我隐居于此,死后也葬在此处。”
他死后,躯体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弱。
但漫长的时间里,信仰流失,千面蜈蚣的力量也在日渐衰弱。
他以为一切就会如此平和地结束。
沧海桑田、地势变换,都没能松动他的封印。
却不想从某一日起,他头顶突然就变成了乱葬岗。
千面蜈蚣吸食那些尸体的秽气,又开始变强。
然后因为腐尸堆积,还让尸蟞在这里安了家。
那些天杀的虫子,在他的墓穴里钻来钻去!钻来钻去!
把他的墓穴钻得千疮百孔!
然后他的封印就松了。
千面蜈蚣又可以分出力量,在封印周遭狩猎了。
一想到这个,天奉就气得咬牙切齿。
真是死人都得气活!
哪怕后来有一场山洪带走了乱葬岗,事态也变得无法挽回起来。
无奈之下,他残存的那一丝意识,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