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而起的嘴角弧度,半眯的眼睛恰似温柔。
陈风一呆,他从未见过微笑的力量如此强大,她就如同一只调皮的松鼠在他枯死的心里储存着粮食,准备过冬,同时也温暖着他冰冷的世界。
他的眼眶突然变得沉重,涌出了泪水,喃喃道:“仲夏……”“对,仲夏。”
她依然微笑着,“你是不是很孤独?”
“我看不到远方。”陈风说,“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们始终孤独,所以我们只需要陪伴。”
“只需要陪伴吗。。。 。。。”
“只需要陪伴。”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刺激着陈风的瞳孔,他缓缓睁开双眼。
他正躺在沙发上,地上是满地的拉罐,房间里还循环播放着帕格尼尼的《No。4 in C minor》与此同时,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喂,我是陈风。”陈风疲惫地拿起听筒,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电话那边传来了他母亲的哭声,哭得陈风心里一阵阵发凉,她带着哭腔说:“风儿阿,你爸爸他……他昨晚……工作的时候……心脏病突发……已经……已经不在了阿……”陈风瞬间瞳孔放大,心里的一面墙轰然倒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跟他母亲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放下电话的,耳边只有母亲肝肠寸断的哭声和话语。
他又笑起来,感叹道:“不在了好啊,免得被我气死。”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哗地流淌下来。在他父亲下葬的那一天,陈风买了去法国的机票,他没有去参加父亲的葬礼,这样他在国外就可以当作父亲还在世一样。
“我们始终孤独,所以我们只需要陪伴。”陈风淡淡一笑,望着透明的玻璃窗外那明媚的阳光将树叶照的透亮,捏紧行李箱的把手,头也不回地踏上了去法国的飞机,并微笑着对售票员说:“谢谢,你的微笑跟仲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