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说他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
她抬眼对上他温和的视线,有些事情,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明白。
他们永远都只能是好朋友了。
她懂他的身不由己,况且她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楚年说,“别哭了去上学吧,流言蜚语我替你摆平。过两年,没人会记得这些。”
他送她到机场,送她上飞机,送她离开这里……
转身之际。
楚年叫住她,神色温柔坚定,“大胆往前走,我永远站在你身后。”
她一怔,泪滚滚落下来,“嗯。”
她上了飞机,楚年在原地站了很久。
阳光很烈,将影子缩短。
楚年没说,他跪了两天两夜,依旧没有求得母亲松口。
跪到发青发紫彻底麻木的膝盖,依然抵不过母亲伤心欲绝的说一句,“小年,从你四岁开始我就把你当做亲生儿子,这些年从未亏待过你分毫,你就这样把母亲的脸,把楚家的脸往地下踩吗?”
从小到大从未违背过母亲意志的少年,第一次想为自己争取,以失败告终。
楚年没说,他和莫西楼打了一架,双方都下了死手,互相把对方送进医院。
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架。
往后许多年,楚年和莫西楼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谁也没有告诉过岳寂桐,他俩曾经差点把对方打死。
后来两年她躲着莫西楼,心里有恨有怨,不想看见他。
毕业之后,莫西楼接手家族企业,不动声色打压岳家公司,将岳家逼到绝境,然后故意放出消息。
想要他高抬贵手,除非岳寂桐嫁给她。
他知道自己卑鄙,可他没办法了,他情愿捆她在身边恨着他,也不想此生和她再无交集。
他不愿意放过她,更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像只困兽,看似爪牙锋利,实则痛苦挣扎。
所有人都要她嫁给他,所有人都在劝她,所有人像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喋喋不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可从未有人站在她的立场看过。
她好痛苦。
她屈服了。
嫁就嫁吧,反正嫁给谁,也没什么区别。
莫西楼,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