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老婆婆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惊慌一边又害怕被人知道自家出现了天花，恐怕结果不会好。

不告诉外人，他们说不准熬一熬还能熬过来；要是告诉外人，说不准一家子就会被直接杀了，连带着整个村子都会被人焚烧干净。

在这之前，类似的事可不少。

为了阻止天花的蔓延，有时候官府会将这些病人困在一个村子甚至一个城池之中，通过将传染源集中销毁的方式来遏制天花的蔓延。

对于天花病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

所以那时候，老婆婆与丈夫在发现情况不对后，谁都不敢说，只将这件事闷在心里，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

只夫妻俩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察觉不对后，夫妻二人就收拾了一些干粮，一道进了深山里。

若非夫妻二人运气好，不是真得了什么天花，只是被牛传染了痘疮，且那时深山里猛兽出没并不频繁，没叫夫妻二人碰上，恐怕如今老婆婆也不能坐在这里絮絮叨叨那些往事了。

直到如今，老婆婆依旧不觉得自己那是得了天花，毕竟天花可是要死人的。

感染了天花的人，十个里有九个都熬不过去。

若非如此，时下世人也不会闻天花而色变了。

老婆婆还说，她年幼时也不是真的见到了天花，只依稀记得是曾经听闻过北方那些蛮夷有一年，因为天花肆虐，死了很多人，在劫掠边境的时候还传染给了大燕的百姓，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那一年，那些蛮夷之人死了不少，大燕边城也有不少百姓因此而丧命，老婆婆的祖父就是因此而死，故而才让她印象深刻。

小澜星听完老婆婆的叙述，见老婆婆说了这些话，似乎就已经有些累了，便让人安排老婆婆去休息，只留下暖冬继续聊。

“听你方才那意思，应当是那商队发现了一头生了痘疮的牛？”

老婆婆说的是年轻时发生的事，其实就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已经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半辈子了。

但按暖冬方才的说辞，应该是商队先发现了一头牛，才发现老婆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