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秦淮茹那边他不敢再去威胁，李怀德这边他又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

傻柱听着金大锤跟自己吹牛，讲述许大茂的近况，也是摇头，他在厂里也听过李怀德和秦淮茹的风言风语，现在听了金大锤被李怀德要求收拾许大茂，多少明白里面的弯弯绕。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只要许大茂不来招惹他，他也不会搭理对方，毕竟现在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现在除了操心食堂和食堂旗下的厨师服务队的安排，更多关注的还是怀孕的于莉。“雨水已经上班了，不用我多操心了。”

金大锤还在喋喋不休：“要我说李主任这手真高，明面上给个甜枣，暗地里抽得他找不着北......”傻柱却有些走神：于莉这会儿该在街道办领着人扫雪呢，四个多月的肚子，是太显怀，但也不能放松。昨儿夜里她腿抽筋，疼得直掐他胳膊，今早天没亮又往单位赶。

“老何？何雨柱！”金大锤拿筷子敲了敲搪瓷缸子，“跟你说话呢，想媳妇呢？”

“去你丫的！”傻柱笑骂着起身。青灰的天色里，于莉裹着枣红围巾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晃——去年这时候，她非要去修胡同口塌了的公厕，结果滑了一跤，吓得他背起人就往卫生院跑。

案板边新来的学徒工小王正跟人嘀咕：“听说仓库秦姐跟李厂长......”话没说完就被刘岚拿擀面杖敲了手背：“碎嘴子！白菜切完了吗？”

傻柱装作没听见，弯腰捅了捅炉子。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他眉心发紧。

下班铃响时雪下大了。傻柱揣着饭盒往家赶，铝制饭盒里特意留了俩糖三角——于莉最近老说嘴里没味。路过厂区宣传栏，正撞见许大茂撅着屁股擦玻璃，呢子大衣后摆沾满泥点子。金大锤抱着暖水壶在不远处监工，冲傻柱挤了挤眼。

“该！”傻柱心里又骂了句，脚下却加快步子。转过胡同口，果然看见于莉在指挥人撒盐化雪。藏蓝棉猴裹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冻红的鼻尖上还沾着雪沫子。

“祖宗哎！”傻柱三步并两步冲过去，胳膊一伸把人圈进怀里，“这冰天雪地的，摔着咋整？”

“别闹，同事看着呢。”于莉笑着推他，手却老实抓住他衣襟。忽然脸色一变，扶着腰慢慢往下蹲。

“怎么了？啊？”傻柱慌得声都变了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