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德也在这群人之中,他和段逢雨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对视了一眼。
尉迟德那求助性的眼神让段逢雨皱了皱眉,尉迟德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刚才段逢雨虐杀幕行乾的时候,他是少数几个冷漠无情的几个,能让他流露出求助的神情,恐怕还是他的那个女儿。
段逢雨看向幕长卿问道:“尉迟德的女儿你知道在哪儿吗?”
幕长卿疑惑道:“不应该在他的府邸吗?”
“没有。”段逢雨摇了摇头,“先前幕行乾为了获得御林军的统治权,想要娶尉迟德女儿为侧妃,我看过暗报,尉迟德女儿消失了好一阵了。对!是消失,不是失踪,仿佛一瞬间人间蒸发了一般。”
幕长卿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这事儿我事先确不知情,这是我的疏忽。”他好奇看着段逢雨,“怎么,听你的意思,你想放过尉迟德?”
“他是个不错的军人,若非因为自己女儿,想必今日也不会站在幕行乾那一边。”段逢雨道。
幕长卿耸了耸肩,“行,我知道了。”
段逢雨看着一地血污,收刀归鞘,道:“我去找尉迟德的女儿,一有消息了就把尉迟德放出来吧,至于现在,还是让他在大牢里呆着,代价还是要付出的。”
“知道啦知道啦。”幕长卿叹气道,“你小子还真是会安排人干事了。”
段逢雨没有搭理他,腰佩长刀,缓缓走出太平殿,看着脚下那块被自己一刀劈断的匾额。
太平......暗流涌动的世道早就已经具备了开启乱世的一切条件。
天下,哪还有太平的道路可走?
段逢雨走出宫道,背后是一片天下百姓不知道的肮胀血污,若是今日幕行乾等人成功篡位,且不说落枫国朝政自此落入云扬手中,就是国内会不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也是不二论的事。
段逢雨不由得握紧腰间长刀,也许真的到了手中有刀,才能有道理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