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徒欲挣扎而起,却似被无形之枷牢牢束缚,动弹不得,唯余痛楚中扭曲的身影,蜷缩如风中残叶,眼眸深处,怒火如炽,誓不甘休。
“你身为药王帮中四大掌药之尊,竟以兄弟性命为阶,换取权势之梯,此举非但令人齿冷,更堪称世间无耻之尤!”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大声质问苏玉颜,“掌药为何要出卖自己人?”
苏玉颜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裴司令的话你是没有听见嘛?若你乖乖交代,或许还能活命,否则,本掌药也救不了你!”
“苏玉颜,你为达目的,难道连帮规和道义都不要了?”那药徒冷笑。
见苏玉颜沉默,他扭头冲着裴煊怒视:“即便你是朝廷官员,我也不信你敢无缘无故杀人!”
“本官只关心长安数十万百姓的性命,至于这其中包不包括你,便看你的答案了!对于勾结谋乱贼子的同伙,就算本官杀了,你觉得这长安城内谁会为你的命来找本官的麻烦呢?”
药徒脸色涨红,辩解道:“你这是诡辩!”
“听着,买你药的家伙现在劫持了太医令之子,这伙人潜伏于长安城内,要在六日后的大典上谋逆,若是你还不肯说出那伙人的下落,休怪本官动用私刑了!”裴煊一把揪住了那药徒的衣领,寒声逼问。
那药徒双眼一闭,显然是不肯开口透露半点消息。
“呵呵,看样子你到还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就算死也不肯透露对方半点消息了!”裴煊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看着他,“这样,你不如与本官做一笔交易如何,我也不逼迫你说出那人身份,只要你把当初的交易地点跟情景给我重复一遍,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钱,再托苏掌药将你送出长安城去,从此你拿了钱,天下何处都可去得。”
不得不说,裴煊的这个提议显然打动了药徒的心,否则他抵死不从,能不能活过今夜都尚未可知。经过一番挣扎,药徒终于崩溃,长叹口气,说出了那日的情景。
原来这蝴蝶醉果然是药绝交由他去交易的,只是地点却不是平日里惯去的东市,而是修真坊昔年长孙无忌的一处私宅,他去了以后,发现那旧宅内不但有许多丹炉还有藏有不少储存的粮食,那些粮食足够五六十个人吃几个月的,他便知晓这宅子内藏着的这伙人怕是在长安城内所图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