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此刻仿若变成了一座无形的战场,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影,却未能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
众人皆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眼睛何等毒辣。
只瞧一眼许宝善那瞬间惨白如纸的脸色、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的模样,心中便已然明了:这萧云定是捏住了他的致命把柄。
许宝善只觉脊梁骨发凉,双腿一软,竟“扑通”一声。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当场跪了下去,双手合十,朝着萧云连连作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那平日里在朝堂上威风八面、弹劾官员时言辞犀利的监察御史形象,此刻荡然无存,活脱脱像个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
萧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美目之中毫无怜悯之色,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送上门来的“猎物”。
她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婉转,却裹挟着一丝让人胆寒的凌厉,“许御史,你倒是教教我,礼仪廉耻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许宝善听闻此言,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脑袋低垂,几乎要与脚下光可鉴人的地砖融为一体,哪里还敢搭话。
萧云莲步轻移,缓缓绕着跪地的许宝善踱步,裙摆轻拂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每一步都似踩在许宝善的心尖上。
她继续不紧不慢地数落着,“你身为监察御史,身负监督百官、整饬风纪之重任。
不但不以身作则,反倒在那京城最热闹的天河楼,与富商的小妾暗通款曲。
这般伤风败俗之事,你也做得出来?
不仅如此,你还以权谋私,利用手中职权为自己谋取私利,大肆敛财?
你看看你自己,还配当这个御史吗?更有甚者,你还把手伸到刑部去了。
收受贿赂,干预司法,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萧云每一句掷地有声的斥责出口,许宝善的双腿就颤抖得愈发厉害,整个人抖如筛糠,瘫倒在地。
他口中只是喃喃求饶,再无半点辩驳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