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他们根本等不到离婚的那一天,她就……
一时间,她竟觉得傅瑾年有些可怜。
年纪轻轻,平白无故地就要落下一个丧妻的晦气名头。
她心脏酸涩。
她遇到傅瑾年是幸运,可他遇到自己,当真是霉运滔天。
沈黎微微仰头,捏着鼻翼止血,眼泪却滚落。
她在心里,轻轻安慰自己。
这样就能早点见到妈妈了,她一个人很多年了,一定很孤单,也一定一定很想念自己。
就像是她想念妈妈一样。
傅瑾年嗓音温润清朗,似会蛊惑人心一般:“阿黎,叫我瑾年。”
沈黎不想让他担心,很轻地“嗯”了一声。
但因为流鼻血,即便气息简短,还是有淡淡的鼻音。
房间静了一瞬,她以为傅瑾年准备睡了。
却没想到,他又开口:“阿黎?”
“嗯。”
又是很轻的一声。
然后,沈黎便听见沙发那边传来窸窣的动静,清浅的脚步声落在床边,她心脏收紧。
旁边的小灯被打开,房间明亮许多,但也不算刺眼。
沈黎脸上,手上是明显的血迹,和男人对上视线的一瞬,她长睫微颤。
莫名心虚。
傅瑾年眸光一紧,很快将她扶起来。
一手微微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按压住她的鼻翼两侧。
之前流鼻血,已经做过检查,基本都是鼻腔前部血管破裂,只需要按压住伤口,大概半个小时就能止血。
两人距离很近,傅瑾年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浅淡的茉莉香,香香甜甜。
沈黎被他扶着不敢动,仰头的姿势,正好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情绪,他在生气。
明明刚才说话时还好好的。
所以,是因为自己流鼻血没有告诉他吗?
她伸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傅瑾年垂眸看她,因为要呼吸,她微微张着嘴巴,呼出的热气划过他手腕处的皮肤。
似被放在火上烤。
他心脏微微发烫。
“瑾年……”沈黎觉得这样有些过于亲密了,便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