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刚才那十来个人,全都又拉又吐的歪倒在了地上。

“快,去喊了大夫来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师爷也是有些慌了,虽然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却明显的开始不安起来。

有衙役赶紧飞奔着进城去了,秦师爷则是招呼着其他人都走的远了一些,不需挨那些人太近。

城门口的流民看到这一幕,虽然也都伸长了脖子在看,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城里的大夫都还没有请回来呢,大家又都被远处的场景给惊呆了。

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出来的流民,看着跟之前死掉的那些流民,竟然是十分的相像。

他们还没有过来,就有一阵风把他们身上那股子难闻的恶臭味道给吹了过来。

“快,快,拦住他们……”

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了,秦师爷大手一挥,当即就让人上去阻拦。

可此时的衙役们也不过是只有十来个人,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即便是衙役们抽出大刀来恐吓,也根本就不能让他们停下来一步。

“你们究竟是哪里人?是从哪里过来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那些人把衙役们都给挤到一边去了,秦师爷气怒至极,抢过一把大刀就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

随着那人脑袋飞出去,腥臭的鲜血喷溅的满地都是。

刚才还一直扒拉着要往前挤的流民,这会儿全都被震住了,眼神中的那股子疯狂也慢慢的收敛了一些。

“快说!你们究竟是从哪里过来的?”

秦师爷怒瞪着双眼,手腕一翻就把大刀横到了最近那人的脖子上。

“要是不说的话,那也等着人头落地吧!”

锋利的刀刃划破男人脖子上的一层皮,瞬间就有黏腻的血水顺着他的衣襟往下流。

这眼看着脑袋就要不保了,男人抿了抿干裂的唇瓣,尽力的把自己的脑袋往后面靠了靠。

“说,我现在就说,不要,不要杀我……”

实际上也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起过来的还有好几十人,就算是他有心隐瞒,也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

男人苦笑了一声,当下就把他们的来历都给说了一遍。

“淮州,我们是淮州的人……”

龙泉府城临近淮州,那里也就是魏王的地盘。

去年东月国大面积遭遇旱灾的时候,淮州的灾情并不是很严重。

他们即便是日子过的捉襟见肘的,却也能够勉强把肚子糊弄过去,不至于会被饿死渴死。

但是这次的水灾却是不一样,大水过后,很多人都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症状。

他们有人又吐又拉,有人高烧不退,还有人浑身颤抖着死在了家里。

这个事情报上去之后,上面的人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染病的人很快就被带到了集中的地方,这里有不少的大夫在里面熬药。

可是这些药水根本就没有多少作用,每天一桶又一桶的药水送进来,死去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可即便是每日里都有不少人倒下,上面也还是没有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魏王依旧把全部精力放在了跟皇帝的争斗上,根本没有心思去管百姓们的死活。

这次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派人出来,硬是逼迫着大量染病的人离开淮州,进入了庆州地界。

淮州染病的人十有八九,这一路走来,很多人都死在了半路上。

而眼前的这些人,则是按照魏王的吩咐,只要是没有倒下,就要一直都往前走。

至于他们为什么这样听话,那是因为他们家里都还有儿女或者是爹娘丢下。

那些人承诺说只要事按照他的要求做了,自己的亲人就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原本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秦师爷,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震惊的手中的大刀都快要拿不稳了。

心中的那股子不安快速的扩散开来,一个从前听到的事情在他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