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头。
身形一转,刹那换刀,【影杀之刃】冷光闪烁,宛如黑夜中伸出的修罗之手。
【影渊蚀骨】发动!
每一次闪避之间,苏长安总能精准划出一道斩痕,切入妖尊的膝后筋腱、肩胛脉络、肋骨缝隙。
那刀口极浅,极细,甚至连血都没来得及流出。
可那是一种“慢性死”。
蚀骨之力顺着斩痕潜入妖尊体内,层层腐蚀,破坏护体妖气的稳定,使其狂化之力开始紊乱自耗。
苏长安喘息着从断石后闪身而出,瞳孔锐利如刀锋。他清晰地捕捉到妖尊每一动作的微妙变异——
从开始的狂暴连斧、连贯爆砍,到如今肩膀起伏微滞、左肘转动略僵、步伐微慢半寸。
它的怒火还在烧,但火焰正逐渐偏离炉膛。
“疯子你瞎乱打,能不能精准点。”
苏长安暗中计时,那蚀骨效应正在逐层发酵,一旦延入妖尊的中枢经脉,哪怕它再强,也必陷入脱力迟缓的状态。
妖尊却丝毫不觉。
它彻底癫狂!
“咕哇啊啊啊——!!”
它猛地仰天怒吼,血斧横扫成风暴,强行将战场彻底碾平,怒斧划空,天地失色!
苏长安却在这一刻骤然踏出。
一脚掠空,借残崖碎壁借力腾跃,右手刀锋倒提成弧,划过半空裂痕。
他没有正面搏命。
他眉眼清寒,唇角紧抿,身体每一寸肌肉都拧成满弦之弓。
“疯可以疯,但你不能忘了我是谁——”
苏长安继续垃圾话干扰!
“我是那个拿刀的,不是你。”
它踏地怒吼,释放【巨力裂岩】!
轰隆隆——!
地面裂开条条缝隙,灵气逆冲,整个祭坛剧烈震荡。碎石如同机关弹射,朝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苏长安踏着碎石,再度闪身,躲入一侧坍塌的石堆后。
他眼神一凝,扫过四周。
那是——地脉节点!
几次崩塌之中,祭坛底部的灵脉导引纹路已被暴露出来,而妖尊——居然毫无察觉,仍在狂攻不止。
苏长安心中一动,脚下一转,以【引神步】化出数道残影,在岩缝之间乱穿,故意激怒妖尊,不断将它的攻击引向地脉方位。
赤色斧芒在空中翻卷,犹如山河决堤。
猿尊彻底狂化,赤焰喷涌,斧起如雷,每一次挥斩,便是山崩地裂的巨响,整个祭坛仿佛都在他的咆哮中颤抖。
“吼——!!!”
斧刃砸断石柱,斩裂地面,赤光如血,掠过夜色,火焰与石屑在空中翻飞。
苏长安脚踏【踏神步】,身影如夜风游走于乱流之间。他贴着斧风的边缘闪身而过,左肩衣襟被炙热气浪撕碎,肌肉表面一道焦痕,火辣辣地疼。
他眼神却愈发清明,毫无慌乱。
——越是愤怒,就越容易被牵着鼻子走。
他清楚得很,这一场不是谁刀快的问题,而是谁能先让对方失控。
而赤纹猿尊,现在已经完全脱离理智。
祭坛内灵光震荡,赤纹如蛛网般从地底蔓延至四周山石,隐隐可见灵脉激荡,仿佛地火即将喷薄。
苏长安从巨石后方跃出,脚尖点地,一串碎石被他反弹而起,化作杂乱轨迹,直冲妖尊眼前。
妖尊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挥斧横扫,那一瞬,赤纹自他脚下激荡而出,刹那间,数道地裂伴随灵力震荡自地面迸开——
【巨力裂岩】!
整个祭坛地面寸寸炸裂,原本已被战斗震松的结构在这暴力输出下濒临崩塌。
苏长安借机退入右侧残墙之后,单手捏诀,以碎石作掩,巧妙转位。他避战不是逃,而是在引导——引那头披着赤纹的巨物,一步步踩进他设好的“陷阱”。
他低头一瞥,碎裂地面下,露出一处灵脉节点,那是整座祭坛的气机运行之基,若非疯狂拆楼,他也没这个运气找到。
【崩地重踏】再次发动,妖尊双足猛然重踏地面,整片山体仿佛抖了三抖,碎石翻滚,灵纹碎裂,巨响中空气都扭曲变形。
苏长安勉强稳住身形,眼角余光掠过灵脉暴露的节点,眸光微凛。
很好,离他要的局面,还差最后一击。
“来吧——发疯得更彻底些。”
他一边喘息一边低声呢喃,身体往地脉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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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的双目已然通红,嗓音粗哑而混沌,胸口赤焰血纹全线暴涨,甚至在皮肤表面开始扭动流转,似有一种更加狂暴的力量在酝酿。
它怒吼,赤纹斧高高举起,祭坛空间瞬间陷入压迫感极强的死寂。
——【猿皇震吼】!
苏长安看胸膛微起伏,额前渗出一丝冷汗。他的脚步毫无犹豫,笔直踏入那片灵脉节点前的碎石空地。
那一瞬,他转身,正对妖尊,竟露出一个极其嚣张的笑容:
“嗓门大,是能掩盖智商吗?”
他话音未落,身影已然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