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狱魔君停下脚步,抬眸望向苏长安,目光中透着一丝锋利的渴望,仿佛能刺穿人心。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抹森然的决然:“魔头骨。”
苏长安心里猛地一跳,一瞬间有种“奶奶的,怎么就这么巧?”的荒谬感。
他原本只是顺口一问,结果这老魔君的答案,直指他的“逆鳞”。
玄狱魔君沉声道:“魔族修行,根基在魂,而魂的载体,便是头骨。魔头骨,是一位魔君真正的核心,它不仅承载着最强的魔道烙印,更是境界突破的关键。”
他声音略微低了一分,仿佛带着某种沉甸甸的重量:“若我能取回魔头骨,百年之内,我便能重返魔君境界。”
苏长安指尖微微一顿,心神震荡。
百年之内,重返魔君?!
这个时间,未免太快了!
修行者一旦踏入超凡领域,每前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险,普通天骄从入道到天相,往往要数百年、上千年,而一位魔君,仅凭魔头骨,就能在百年内归来?
苏长安眨了眨眼,语气古怪:“……这么夸张?”
玄狱魔君嗤笑一声,目光冷冽:“你想得太简单了。”
“若是完整的魔君魔骨,的确可在短时间内恢复,但一旦骨骼四散,情况便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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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安深吸一口气,双手抱臂,看着玄狱魔君。
——奶奶的,这事儿是越来越有趣了。
承圣玉璧的空间中,圣贤气流转,魔气暗涌,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彼此交织,界限清晰,却又似乎在某种玄妙的规律下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玄狱魔君立于光影交错的边缘,目光深邃,声音透着森寒的冷意:“碎裂的魔骨,散落各地,有些甚至可能落入不同种族的手中。”
他视线微微一敛,眸光似乎穿透了漫长岁月,落在某个遥远未知的战场:“若是被其他魔族得到,他们要么妄图吞噬,要么藏匿不见,绝不会让我重归巅峰。”
苏长安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指,语调慵懒:“这就牵扯到魔族的‘优良传统’了。”
玄狱魔君侧眸看他,眼神冰冷如刀。
苏长安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补充道:“怀疑与算计。”
玄狱魔君沉默了一瞬,随即嗤笑:“你说得不错。”
他的身影掠过圣贤气的边界,落入魔气氤氲的暗影之中,那一双漆黑的眸子犹如深渊,无声地沉浮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魔族从来不信任同类。”玄狱魔君缓步而行,声音宛如寒风凛冽,“今日你捅我,明日我捅你,算计与背叛早已刻进了魔族的血脉之中。”
“所以,你才想要融合圣贤之气?”
玄狱魔君微微顿住脚步,侧首望向苏长安,目光沉凝。
“若魔族不改,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无法忽视的沉重。
“我们以强者为尊,以杀伐为道,追求极致力量,却也在不断自相残杀。”玄狱魔君目光微寒,沉声道,“这样的魔族,如何与仙、妖、鬼、人、蛮族抗衡?”
“千年前,魔族仍旧强盛,可到了今日,已逐渐衰败。”
他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锋芒,仿佛跨越千年,透过沧桑与血火,看到了魔族如今的式微:“整个魔域王朝的根基,已经在无尽的背叛与内斗中,被逐渐侵蚀。”
苏长安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心想——
这不就是某些经典电影的剧情吗?
他怎么感觉自己不是穿越到了异界,而是被拉进了一部史诗级的宫斗权谋片?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心寒了几分。
沉吟片刻,苏长安缓缓开口:“所以,你当年就在试图改变?”
玄狱魔君微微抬眸,目光冷冽如刀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