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方的月色下,一名身穿青色儒衫的男子静静地站在河边,手持折扇,神色儒雅。
他约莫二十来岁,眉眼俊朗,剑眉星目,长发半束,衣摆随风微微浮动,颇有几分落拓书生的风姿。
苏长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他。
——若不是事先知道这家伙是个妖怪,光看这气质,还真像个落魄的文人墨客。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那青衫书生轻轻一笑,抬起折扇,淡然吟道——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苏长安:“……”
许夜寒微微皱眉,低声道:“小心,他的妖法会让人进入诗中的意境。”
夜色如洗,洛水泛着淡淡的波光,村口的柳树随风轻摆,叶影斑驳。
苏长安眯起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青衫书生。
“你就是鲤鱼书生?”他语气懒散,似问非问。
书生微微一笑,折扇轻摇,姿态儒雅,风度翩翩地拱手行礼,声音温润:“正是在下。”
他的举止无可挑剔,月光映在他身上,平添几分超然的书卷气,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妖,光看外表,倒真像个落魄的读书人。
苏长安却没那么容易被表象骗过去,眯了眯眼,心里微微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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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妖非善类。
鲤鱼书生目光扫过两人,微微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对方的警惕,而是语气悠然地道:“二位千里迢迢而来,是否愿意听在下一首新作?”
空气瞬间安静了片刻。
苏长安和许夜寒几乎是下意识地,同时后退了一步。
“不了不了,我们对诗没兴趣!”苏长安脸色微变,毫不犹豫地拒绝。
许夜寒神色冷漠,已经暗暗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鲤鱼书生依旧神色从容,折扇轻轻一敲掌心,声音淡雅:“二位远道而来,不听一首诗,未免有失风雅。”
——妖气,开始流动了。
风中忽然带起一丝潮湿的水气,洛水的波纹微微荡漾,仿佛有无形的墨水洇染开来,夜色被晕染成水墨画的轮廓。
许夜寒目光一凝,指尖缓缓抬起,已经按在剑柄之上。
苏长安眯起眼睛,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这妖怪,恐怕不是单纯地想作诗。
鲤鱼书生轻叹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执着,随即低声吟诵:
“明月照幽河,鲤跃化人身。”
“文章自千古,谁怜落榜人?”
苏长安:“……”
许夜寒:“……”
——妖气瞬间暴涨!
他们的脚下,夜色仿佛开始扭曲,水面浮现一圈又一圈扩散的涟漪,空气中的月光仿佛变成了一页展开的宣纸,字字泼墨般地浮现。
没有丝毫犹豫,许夜寒长剑出鞘,剑光寒芒一闪而逝。
“诗烂就算了,还想靠妖法强制让人欣赏?”苏长安地叹了口气,,“读书人也不能这么强买强卖啊。”
苏长安和许夜寒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鲤鱼书生,后者手持折扇,衣衫随风飘动,神情从容,眼神带着几分风雅书生的儒雅,仿佛对他们的敌意毫无察觉。
苏长安半眯着眼,神色微妙:“你究竟想干嘛?天天晚上站村口念诗,科举落榜就不能认命吗?”
鲤鱼书生轻叹一声,语气怅然:“我本是洛水河中一尾鲤鱼,承书院遗墨得道,化成人身,只求在此地立一书斋,传扬文道。”
苏长安:“然后呢?”
“然后我去参加了科举。”鲤鱼书生幽幽道,“结果落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