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的讲究虽然没有农村那么繁琐,但时间长了,文化习俗的借鉴融合现象也免不了,父母严令徐冰雅必须出席弟弟的婚礼,按照当地风俗,当众接受弟弟和弟媳的披红,还要照本宣科,念一段流传了成百上千年的祝福词。
这让生性高傲的徐冰雅无法接受,但却不能逃避,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知道该怎么办。
巨大的困惑和不甘,几乎快让本来情绪就很不稳定的徐冰雅崩溃了。
如果换作别的女人,也许找个由头,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场,或者把委屈、伤心、苦闷和不满,倾诉给闺蜜朋友,把情绪发泄出去,听几句理解、安慰和同情的话,心里会轻松很多,能变得比较容易接受父母罔顾女儿感受的要求。
偏偏徐冰雅不是那样的女人,几乎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她和马秀兰关系最近,但是上下级,很多话说不口。
除过马姐外,和徐冰雅来往比较多的,就只剩郭秋花,偏偏她又瞧不起郭秋花,不可能把自己的心事讲给郭秋花。
别无选择之下,徐冰雅想到了很久没联系的王晨,结果见了王晨后,她又张不开口,只字不提,只是无言落泪,借酒浇愁,自己消化自己的苦闷和无奈。
我觉得徐冰雅活得太累,太不容易了,承受了太多不该由她独自承担的痛苦。
我想陪同徐冰雅度过这段艰难日子,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要这样干。
徐冰雅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上午八点多,她揉着又红又肿的双眼,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我怎么在你这?然后就挣扎着起床。
我把徐冰雅摁回床上,拿来热毛巾让她自己擦脸,又端了杯温水让她漱口,然后把温在炉子上的葛根粉拿来,用勺子喂给她吃,等徐冰雅把一碗热葛根羹全部喝完后,才允许她说话。
徐冰雅是第一次享受我如此体贴的服务,脸上罕见露出扭捏的表情,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和通红的眼睛,问我是不是一晚上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