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后,我没有再去卫家大院,没有去劝春草节哀,开着车直接返回了县城。
三天后的上午九点半,婶婶葬礼开始前半小时,穿着不同单位工作服,精神抖擞,面色冷峻的整整一百四十名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准时在宝龙矿储煤场集合。
这些人中,有郭小虎率领的宝龙矿和山梁矿不当班的民工,有来自于翔龙煤业的三十名矿工,有宋超从煤专公司职工中挑选的二十个小伙子,有徐小弟带队的榆坪公司的二十个修理工,有王小明带领的十名飞龙洗煤厂的工人。
头戴孝圈,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虎背熊腰的孬蛋,站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面色肃穆的申小涛,和古灵精怪、披麻戴孝的小五,一左一右站在孬蛋身边。
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不管有没有用,想先在崖畔村乡亲们面前亮个相。
我对卫二虎说,叔叔婶婶都不在了,大宝家现在只剩下他媳妇一个弱女子,我怕有人趁机欺负春草,所以喊了自己手下一部分人来给春草打气撑腰,警告那些宵小之徒别轻举妄动。
作为婶婶葬礼的大总管,卫二虎今天一大早就来到卫家大院,看了我给他介绍的这支队伍后,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目光躲躲闪闪,明显有点心虚。
崖畔村总共只有五十多户人家,如果不是在兔子不拉屎的荒山下有煤,可能现在还个是连糊口都难的小山村,当打之年的青壮年,肯定不超过百人,而且这些村民还分属好几个家族,有的家族之间有很深的历史积怨,心不齐,和有组织、有纪律的工人阶级没法比。
因为有这么多小伙子的参加,婶婶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在附近的村庄引起了轰动,给春草长了脸,也让大宝的姐姐姐夫们觉得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