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
钟琰只有二十岁。
钟琰换上了佣人的衣服,在一个雨夜,撑着一把伞,等在花园外,等着她的爱人。
她一直等,一直等。
狂风裹挟着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向地面,也砸疼了钟琰的心。
已经后半夜了,温言怎么还没来。
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来了!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黑夜,也照亮了那个人的面容。
苍白的脸颊,高高的颧骨,冷漠的眼神。
不是温言,是她的父亲!
钟琰霎时间脸色苍白,雨伞跌在地上,她的嘴唇毫无血色,“阿言呢?”
她分不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我问你们,阿言在哪?”
钟父缓缓走过来,“阿琰,你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的丈夫程诺现在待在医院里,你的孩子刚刚出生了,他们都需要你。”
“你要抛下一切,抛下钟家,和那个贫民私奔吗?”
“不是我想的,这些都是你们逼我的,为了所谓钟家的荣耀,为了获得程家的势力,我就该失去我的爱情吗?”
钟琰十分抗拒,被打湿的发丝垂在额间,衣服也湿透了,她狼狈极了。
“我再问一遍,阿言在哪?”
钟父冷冷一笑,饱含深意地说,“你现在还不知道出卖你的人是谁吗?”
“今天的私奔,除了你,就只有一个人知道。”
钟琰如遭雷劈,“我不信,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钟父撂下一句话,徒留钟琰跪在雨里。
这一夜,冰冷的雨水浇灭了少年炽热的爱意。
她心灰意冷地脱下佣人的衣服,回到了钟家。
她不知道的是,医院里,刚刚从病房中被推出来的程诺接通了一个电话。
尽管身子虚弱极了,他的嘴角却微微扬起,“已经把他送上十三区的火车了吗?”
不知那边回答了什么,程诺笑得更加愉悦了,“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温言真是个傻子,他只是告诉他自己不爱钟琰,只是因为家族迫不得已和她结婚,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就够了。
他就真的傻乎乎地以为程诺会帮两人私奔,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