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熟悉的抱枕回来了,一只小手搭上贴上他的心口,毛茸茸的脑袋也顺势靠了过来。
规律的鼻息拂过他略微敞开的衣领,暖意丝丝缕缕地渗入肌肤,刹那间,宫远徵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
这这这这么真实的感觉...应该是真的。
软绵绵的一团就这样蜷缩在自己的臂弯里,她身上的香气浓郁而清甜,强势地占满了这个小小的空间。
宫远徵傻乎乎地放空了一会,轻手轻脚地拉下一点被子,再傻乎乎地看着她睡得香甜可爱的模样。
珠儿回来了,她并没有害怕他,也没有讨厌他,甚至还主动选择戴上了那副镣铐。
死囚忽逢大赦不过如此。
少年忍不住将脸埋进她发间深嗅,任由花香浸透肺腑,然后忍不住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门外忽然传来了响动,是立春和立夏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不好,这些日子她们每天都会上门来照顾‘昏迷不醒’的自己,可不能让她们打扰珠儿安眠!
宫远徵移开目光,正准备下床,却又被锁链拉住了右手,偏偏他也不舍得解开,这一耽误,两个小童的身影就已经被映射到了门背上。
他的指尖忽然被拉了一下,宫远徵一呆,垂头看向床榻内侧沉睡的珠儿——此时少女雪白的面庞仍埋在被子里,但眼睛已经朦朦胧胧地睁开了。
【被发现你就死定了。】
薛宝珠起床气大生,烦躁地拧着眉尖踹他的小腿。
她可不想让自家未成年的侍女目睹这样的场景,被带坏了怎么办?
宫远徵手忙脚乱,情急之中只能扯过锦被将人裹住,自己则翻身覆在她上方,长长的乌发垂落在她颈侧,激起细碎战栗。
‘吱呀——’
木门开启,立春捧着药盅探头,正撞见少年散着衣襟跪坐床沿,发尾还缠着一条丝带,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
【徴公子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立春欣喜不已,转身放下药盅就要走。
【等等!】
现在可不能叫更多人过来了!
毕竟哭了一晚上,宫远徵嗓音沙哑得厉害:【我已经退烧了,不必让人来医治。】
【可是...】立春还有些犹豫,伪装成立夏的立秋忽然拽住她的衣袖,应了下来。
【是,徴公子。】她拖着仍在踟蹰的立春疾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