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悦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过载警报。

当她本能地要去遮挡操作台上残留的咖啡渍时，灵风兽的断尾猛地扫过实验台，打翻的杯底露出用灵力蚀刻的日期——正是三年前他们初遇那天的暴雨夜。

“你改装机械眼用的星髓晶。”湛风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指腹按在脉冲接口的旧伤疤上，“是沿着灵力丹追踪器的反相位频率找到的吧？”他颈间的冰晶传感器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斑，映得郝悦改装过的虹膜浮现出细密的电路纹路。

空间裂隙的嘶鸣打断了质问。

湛风反手将血色钥匙插进自己的心口蓝斑，喷涌而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无数跳动着神经电信号的冰棱。

灵风兽仰头吞下这些冰棱，残缺的尾翼瞬间增生出布满神经元突触的骨刺，烧红的翼膜上浮现出整个城市的灵力脉络图。

“三百米深度，有东西在模仿我的灵力波动。”湛风跃上兽背时，作战服突然爬满霜花。

郝悦想要抓住他衣角的机械臂悬在半空，改装眼里流转的数据流突然变成血红色警告——她此刻才惊觉，三年来每晚梦见的暴雨场景，竟与实验室监控录像的帧率完全一致。

小主，

灵力空间在兽吼声中裂开深渊。

湛风踏着下坠的冰碴俯冲，筑基期的护体罡气在周身凝成DNA链状盾牌。

当第十七个灵力漩涡擦过耳际时，他忽然嗅到熟悉的橙花香——那是郝悦在作战服内衬偷偷缝的香囊味道，此刻却从深渊底部飘来。

灵风兽的独眼突然激射出探照光束。

在粘稠如脑浆的灵力流深处，悬浮着由无数微型培养皿组成的立方体。

每个玻璃器皿中都漂浮着湛风的克隆体，那些苍白的面孔同时睁开流淌蓝血的眼睛，齐声念诵着他突破元婴时自创的心法口诀。

“认知污染陷阱。”湛风咬牙扯断三根肋骨，染血的骨头落地即化作冰剑。

当第一把剑刺穿克隆体们的声带时，整个立方体突然坍缩成鸟嘴面具的形状，翡翠戒指的虚影在獠牙间闪烁，震耳欲聋的笑声带着郝悦机械眼特有的电流杂音。

郝悦的尖叫声突然从头顶传来。

湛风分神的刹那，灵力流中伸出无数神经突触状的触手，灵风兽的骨刺在与触须碰撞时迸发出脑神经电火花。

某个克隆体突然突破防御，冰凉的手指直接插进湛风心口的钥匙孔，读取记忆时发出的声音竟与郝悦改造前的原声带一模一样。

“你给她移植机械眼那天...”克隆体的声波震碎三把冰剑，“在医疗舱发现了神经突触再生剂的空瓶吧？”它说话时眼眶里涌出的蓝血，正与湛风此刻鼻腔渗出的液体产生共鸣震颤。

灵风兽的悲鸣撕开精神污染层。

湛风趁机将钥匙扭转九十度，喷涌的蓝血瞬间汽化成防护罩。

在克隆体们被蒸发的惨叫声中，他看见立方体核心漂浮着半枚翡翠戒指——与郝悦母亲遗物组成完整戒圈时，戒面浮现的灵力纹路竟与他筑基时绘制的护身符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湛风将染血的冰剑咬在齿间，双手结出元婴期的破界印。

灵风兽的双翼突然离体飞旋，燃烧着神经元的火焰在空间里烧出焦糊的脑组织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