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触及,也会避之不及。”
“论及畏心,也并非全无。”
“只微小,故而不以为意。”
“将后之事,本就轻变易动,生有几分迷惘,无可厚非。”
“忽觉前路无视,故此,心生感慨,仅此而已。”
她淡淡开口,顷刻抽离出身,笔挺而立,眸间尤显惘然。
“心病,无医。”
“只你在,我便心安。”
“前路,也并非无可视。”
“纵无路可行,也有我自甘为你开荒。”
“你无需踌躇、止步,大可一往无前。”
“执手抵肩,方可无畏。”
小主,
“有你,我便无惧。”
“只我在,你便无须惧,无可畏。”
他俯身近前,喉骨轻抵她肩颈,指骨轻叩她腰身。
薄唇轻触耳畔,湿气萦绕肌肤,带起轻浅颤意。
言语间的认真、恳意,轻易叫人无以忽视。
“情坚难抵经年。”
“色衰爱弛,不过转眼间。”
“待时过境迁,再回味今日这番说辞,任谁都会掩面露笑。”
“笑少时稚态,笑彼时痴缠,笑无端轻信,笑天各一方。”
“笑誓言轻浮,难抵时隙。”
“他日之你已非今日之你。”
“我亦无法坦言,会恒古不变。”
“旧情仿若枷锁,锢得你我,面目全非。”
“肢体的触及,一如刀剑磨蹭。”
“满口的秽言,宛如万箭穿心。”
“深陷无异于轻生。”
她淡笑道,轻蔑之色渐显。
心性的蜕变,使得无知深隐,稚态倾覆。
她并非无法轻信于人,只是,再不信他。
不可信,亦不愿信。
“纵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爱,无变。”
“我仍是我。”
“纵是你有心舍弃,也仍会长存。”
他诚挚开口,眉眼间,满是柔情。
气氛忽变,四下无声,两人再未出声。
腰上力道渐缓,禁锢无存。
些微小坐,两人一道起身,执手远去。
她无以挣扎,只得任其桎梏,一路无言。
腕骨交叠,指骨微扣,身影毗邻,径直迈步前行。
片刻,同少年汇合。
一番商讨,安然踏足。
她之所以料定少年知晓内情,一面是内在直觉,一面是短浅试探下,得复的无声验证。
她坚信自己的直觉,与少年私下的忠心、赤忱。
几人顺势折返,各有心事,极为沉寂,一路无言。
落笙无端侧目,穿过一望无际的草场,眺望天边春光。
她微抬眸,目光无声追随浪涌,眸中尽是憧憬之色。
眸光无声放柔,眸目明妩,缱绻尽显,无以遮覆。
她艳羡眼下的静谧,却无以轻言止步。
恣意与病子,她毫不迟疑,选后者。
恣意或许会晚归,却并非无以触及。
她无以搁置,与之血脉相连的幼子。
那是她甘愿以命换命,留下的孩子。
纵没有霍时锦的存在,她仍会爱他。
他生来并非累赘,而是她无以覆盖的荣光。
是她倾覆求存的珍宝,披靡世间所有。
是喘息的气流,是求存的希冀。
她早已厌倦宫中的冷清,伴携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也留恋眼下的安泰,淡然,流连忘返。
若能抉择,她宁愿栖身山林、湖广,也不愿居于繁华殿宇,独守冷清,孤枕难眠。
她止住飘远的思绪,收回眸光,迈步前行。
三人步履稳健,一前一后迈入林中。
对此,落笙虽隐隐生疑,却并未出声细问。
既已决心信服,便不该生有疑心。
质疑自己,疑心他人。
于眼下的境地,除却将信将疑,本也别无他法。
天气转寒,湖畔林间,已无法久居。
待大雪覆下,早晚会将人消弭、殆尽,只余下躯骸,曝尸荒野。
穿过林间,路途渐显僻静,声响消止,只闻见显浅的喘息。
寒意渐显,冷汗复起。
她强压惧意,佯装无恙,身下动作未减。
她悄声横扫,对蜿蜒曲折的路途,极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