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很难不自傲,他享受着获得权力的滋味,喜爱着持续多年的平静生活,热衷于当一个冷静自持的好好先生,游刃有余的商界名流。
宋墨挽很好,她漂亮,履历优秀,出身名门,无论是谁都会觉得他们合适。
他们互相欣赏,君子之交,你来我往间像是普世意义上的爱情小说,将般配二字贯彻到底。
是他心目中爱情应有的模样。
面具戴久了就会跟脸长到一起,没有人想在完美的人生里染上污点。
周颂年恰好真的有洁癖。
而江月……
不过是一段荒唐而浅显的欲望。
他当然不爱她,肉体契合不代表心灵融洽,欲望吸引不代表会生出爱情。
周颂年将她视作工具,视作一块炼金石,或者一所差强人意的大学,迟早有一天他能从她那里毕业,然后彻底摆脱她。
摆脱那些低俗放荡的欲望。
三小时到了。
周颂年给汇报审批了通过,他看得很仔细,但层层递交上来的报表很难挑出错误,他的工作大多是协商各方,搞平衡分利益,那是要面对人的活。
这三个小时主要是在处理别的问题。
总之他现在可以体面冷静地去见她,处理另一件他很在意的事情。
卧室的门打开,她给他留了灯。
昏黄朦胧,似乎他们相见的气氛总是如此。
被子滑落,江月是那种身边没有人按着,她就不会安稳入睡的人,室内温度永远被控在二十五至二十六度,她也永远会在没有人的时候踹被子。
裙摆也被睡得卷起。
周颂年捡起被子,但没有帮她扯下裙摆,反而推得更上,卡在肋骨。
他又发现了那个很在意的问题。
在肋骨与软肉的交界,印着一块如同标记的红痕,即使变淡了许多,也能窥见当时留下烙印时的轻狂。
他们将近二十天没同房,她哪来的印记?
周颂年看着她的恬静睡颜,莫名想:‘她顶着这样的痕迹,是怎么能安稳地睡在这张床上?’
怪不得她要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