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浑身通黑的小孩,手中提着一盏琉璃花灯,静静地站在那里。
灯光所照处,竟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壁,令凌虚无法靠近分毫。
凌虚看着诡异的小孩:“黑棋童,原来,他提着翡翠灯笼出现,是为了阻止献祭者逃离。”
他连连后退,看向了窗户,那里是唯一的出口了。
急忙转身,跌跌撞撞,朝着窗户靠近,窗外的景象,却让他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一个通体雪白的小孩,同样提着琉璃花灯,静静地站在窗外,挡住了他最后的逃生之路。
凌虚看向韩世贤,厉声质问:“普通船员又当如何?他们拿着微薄薪资,干着繁重苦活。
凭一身力气,养活家中老小,竟也被你暗杀,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韩世贤脸上满是不屑:“普通船员?哼!在南海,谁不知道凌波逐浪号的传说?
寻常船员避之不及,岂会有人甘愿登船?
正因如此,我才会远赴凤栖城,寻找献祭者,因为他们远在京都,没听说过凌波逐浪号的故事。
也正因如此,我所招募的船员,皆是被官府追剿,走投无路的海盗。
他们登上凌波逐浪号,不过是当作临时的避风港罢了。
这些海盗,平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行径令人发指。
他们在海上横行无忌,不知劫掠了多少商船,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犯下的罪孽擢发难数!”
凌虚毫不退缩:“即便如此,难道就没有浪子回头、改过自新的海盗?
你将他们赶尽杀绝,这与他们的恶行,有何分别?如此行事,岂不也是心狠手辣、罔顾天理!”
韩世贤眼神陡然一凛,向前逼近一步:
“改过自新?谈何容易!他们早已积重难返、本性难移。一旦有机可乘,必然故态复萌,重操旧业。
我诛杀他们,是为了还海上一片安宁祥和,让无数百姓免遭荼毒。
世间公理昭彰,本就是恶有恶报,我不过是顺应天理,替天行道罢了!”
凌虚怒目而视,厉声喝道:“恶有恶报?你为虎作伥之徒,双手沾满鲜血,你的恶,该怎么报!”
韩世贤面色阴沉:“待我完成一切,救出家人,自会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