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另一项指数，那是含氧量恢复指数。

这项指数，也逐渐恢复正常。

原本苍白如雪的纱夜，此刻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甚至唇角微动，似乎在梦境中低语。

楚渊靠在治疗舱旁长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松懈。

楚佳佳指尖敲击着控制终端，眼神认真:

“她的情况逐渐稳定了。”

“......不对！”

她目光骤然一紧，手指迅速飞快滑过终端操作台，调出另一项数据。

“这是......纱夜体内的DNA和RNA螺旋正在遭遇破坏。”

“生命体征又开始下降了！”

“什么？”

楚渊的心又提了起来。

楚佳佳咬牙解释，语速飞快：

“源能纳米机器人在执行血氧循环的过程中失控了，它们泄露了源能！”

“虽然源能纳米机器人拥有自我适配与修复能力，但在源甲生物化的项目计划中，它们必须脑通过脑机芯片作为‘中枢神经’，统一调控。”

“但现在芯片还没完成，它们等于是无主之军，没有人可以阻止它们！”

治疗舱中，纱夜的身体开始轻微颤动，皮肤表面浮现出微弱的蓝色源能纹路，像被能量灼烧一般。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楚渊眸光沉沉，问。

楚佳佳摇了摇头，沉声，“脑机芯片相当于‘源器’，只有源器才能对源甲进行控制，而纱夜现在缺乏作为源器的特性。”

楚渊紧皱眉头，心焦如焚。

下一刻，他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与此同时，楚佳佳眼看着治疗舱内的数据持续崩坏，纱夜的生命体征如断崖般往下坠落，也是缓缓叹息，心生无力。

——再过几分钟，纱夜的身体就会被源能彻底破坏。

就在此刻，楚渊忽然上前。

他走得不快，却异常坚定，黑发在实验灯光下投下斜斜的影。

他开启治疗舱的舱门，伸手缓缓抚上纱夜的额头，掌心轻贴她冰冷的发间，闭目低语：

“果然......历史终究还是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