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的指节捏得发白，骨节摩擦声混在城堡崩塌的轰鸣里。

东南方向的天际被染成诡异的紫红色，他分明看见守护者结界在光束冲击下泛起涟漪状的波纹。

"那是联合防御阵！"白灵突然抓紧他的手腕，金莲纹路在她眉心若隐若现，"守护者们在用本源之力构筑屏障。"

两人踏着断壁残垣跃出城堡范围时，苏凌看见三百里外的地平线上亮起星星点点的银光。

十二位身披月白色长袍的守护者悬浮半空，他们的法阵中央站着个拄青铜权杖的老者，杖头镶嵌的蓝宝石正与暗紫色光束激烈碰撞。

"蝼蚁也敢挡车？"黑暗觉醒者熔岩状的头颅滚落在碎石堆里，开裂的嘴角还在喷吐岩浆，"你们每挡一秒，就有十个蠢货被抽干魂魄！"

仿佛印证他的话，法阵边缘的年轻守护者突然浑身抽搐。

银白光丝从他七窍中被生生扯出，整个人如同燃尽的蜡烛般化作飞灰。

但空缺的位置立刻被后方的人顶上，青铜权杖爆发的蓝光反而更盛三分。

苏凌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见那些银光并非单纯的能量，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符咒组成。

每当有守护者陨落，他们的符咒就会自动附着在同伴身上——这是用魂飞魄散为代价的传承。

"他们撑不过二十息。"白灵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脖颈处的金莲纹路又开始渗血，"苏凌，我的本源还能......"

"闭嘴。"苏凌突然抓住她后颈把人按在怀里，指尖按在她脊椎第三节凸起处，"你要是敢再动用金莲，我现在就废了你的灵脉。"

三百里外的战场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十二守护者此刻仅剩七人，但融合了陨落者魂魄的屏障竟凝成实体。

暗紫色光束撞在蓝白相间的光壁上，激起的冲击波将方圆十里的云层都撕成絮状。

"不对！"苏凌突然松开白灵，黑色风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些符咒在吸收黑暗能量转化。"

仿佛为了验证他的判断，屏障表面被光束灼烧出的裂痕正在缓慢愈合。

拄着青铜杖的老者突然仰天长啸，权杖顶端的蓝宝石炸成齑粉，取而代之的是枚暗紫色的能量结晶——正是黑暗光束被转化后的形态。

黑暗觉醒者的头颅发出刺耳的尖啸，岩浆组成的残躯突然剧烈膨胀。

但没等他完成自爆，白灵甩出的金莲锁链已经缠住那颗狰狞的头颅。

苏凌的桃木剑穿透岩浆心脏的瞬间，整个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东南方的屏障终于破碎，但暗紫色光束也缩减到原先的三分之一粗细。

当最后三名守护者手挽手撞向光束时，苏凌听见天地间响起清越的剑鸣——那是无数守护者魂魄凝聚成的光剑，正将残余的黑暗能量寸寸逼退。

白灵突然从背后抱住苏凌，滚烫的泪水渗进他染血的衬衫："他们本可以逃的......"

"因为这就是'秩序'。"苏凌握住她颤抖的手，目光落在老者权杖上逐渐暗淡的紫色结晶。

当最后一丝黑暗能量被净化，那结晶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银光，如同流星坠向远方的山脉。

玉匣的异响就在这时变得尖锐，苏凌摸到匣盖内侧新出现的裂痕。

他望着银光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谋士临死前捏碎的紫色晶石——那些飘散的粉末里，分明掺杂着守护者结界特有的星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