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要么现在动手,把机制纳入省委统筹,给予正当性授权,由省委组织系统主导对接国家改革模板。”
“要么就静观其变,待中央下场——但那时,省委就是被动者。”
陈松年却迟疑道:
“他太快了,太像一个强制装载的补丁……如果我们不设缓冲机制,系统会跳崩。”
赵建国没吭声,目光落在墙上的省委地图上。
忽然他轻声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现在的制度,不是用来护住星城市的。”
“而是……在用星城市,测试体制的承载极限。”
这,不是改革。这是再定义权力生态结构。
……
潇湘省发展改革委员会机关大楼内,灯光仍亮着。
作为“星光2030机制”下资源分配权的重点配套单位之一,发改委对制度外溢的敏感度远超其他厅局。
副主任刘向力望着电脑屏幕上的试点文件,轻轻皱眉。
他刚刚收到的通报显示:岳麓区、湘江新区、浏阳市已正式启动试行版本机制接入程序。换句话说,“星光机制”已经不是星城市的“特许权”,而是在走“扩散路径”。
“谁在主导?”他问。
“市委政策研究室牵头,组织部负责干部对接,市委办做协调。”
“李书记本人?”
“不——李书记只是点了头,具体流程完全由星城市制度执行协调中心发文。”
刘向力放下手中的笔:“那更可怕。”
下属一怔:“可怕?”
他没解释。他知道,当一套制度开始脱离‘具体官员’而独立运转,它就不再是‘市长工程’,而是——权力系统里的新模块。
……
省委政策研究室会议室。
一位年近五旬的副主任在通报整理会上首次提出一个颇具分量的建议:
“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成立一个‘省级制度机制成果归口平台’,由省委统筹星城市输出的机制成果?”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气氛微微一紧。
有人附和:“可以试行,以免出现机制走向失控。”
也有人迟疑:“这是不是变相剥离星城市的机制主导权?”
发言人很有分寸:“不是剥离,是‘制度归属权国家化’,确保地方制度改革不变成‘地方特权’。”
许宏志很快得知了这个提议,没有明确反对,也未立即批示,只在会议纪要上写了八个字:
“统一视角,慎重推进。”
……
星城市市委会议室,李一凡翻看着湘江新区机制接入的第一期反馈材料。
这是一份整整97页的制度接入对比报告,列出了湘江新区目前已有项目制度逻辑与“星光2030”之间的匹配度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