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只见远处的一辆摩托车正在缓缓驶来,车灯在风雪中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看到这,这名士兵立刻拍了拍装甲车,大声提醒道:“喂,有车来了!”
周围的士兵听到动静,纷纷停下聊天,下意识地伸手去拿身边的八一杠自动步枪,但动作并不迅速,只是简单地将枪口朝向摩托车的方向,保持着一种松散的警惕姿态。
毕竟,就一辆摩托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摩托车上的几人看到收费站的士兵将枪口对准自己后,心里瞬间紧张起来。
张涵赶紧大声喊道:“我日,大常,快停下!”
朱大常听到命令,迅速松开油门,摩托车缓缓减速,最终在距离收费亭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等摩托车停稳,一名中士从收费亭里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喊道:“喂,前面的,干什么的?”
与此同时,收费亭旁边的一束探照灯突然亮起,强光照耀着张涵几人。
摩托车被照得一片雪亮,张涵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用手遮挡着刺眼的光线。
他大声喊道:“长官,我们是过路的,想要从这个路口下高速。”声音在强光中显得有些微弱,但还是努力传了过去。
操纵探照灯的士兵听到张涵几人的解释,松了口气,微微调整了一下光束的角度,确保摩托车始终处于强光的照射范围内。
看摩托车,他还以为又是溃兵呢,几个小时前,前方向明镇的检查站才与从临海市逃出来的部队发生激烈交火。
这也使得这些士兵不得不提高一些警惕。
听到张涵的解释后,中士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对身边的一名士兵低声说了几句。
那名士兵点了点头,迅速从收费亭里取出手电筒,然后跟着中士一起,缓缓向摩托车的方向走去。
中士走在前面,步伐沉稳,他穿着厚重的军靴,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军靴踩在积雪上的声音。
他身上的09式军服显得有些陈旧,但依然整洁,防弹衣穿戴得整整齐齐,头盔微微向前倾斜,遮住了大半张脸。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一只手提着八一杠自动步枪,另一只手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步枪的枪托轻轻磕在大腿上,发出轻微的“咯噔”声。
手电筒的光束在风雪中晃动,不时扫过张涵几人的身体,光线在他们的脸上和摩托车上来回移动。
两人走到摩托车前,中士停了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张涵的脸,光线刺得张涵微微眯起眼睛。
中士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下高速?”
张涵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解释道:“对,前面通往西林县的道路完全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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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办法通行,所以我们只能从最近的路口想办法下去了。”
中士点点头,将手电筒的光线移到张涵的衣服上,继续询问:“那你身上的军服和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说话时,他的目光扫过其余三人,眼神中带着十足的警惕。
张涵闻言,赶紧亮出自己袖子上的袖标,“我们是临海市的平民自卫军,刚收到命令撤退。”
“平民自卫军?”中士身后的士兵疑惑的问道。
“而且还是临海市的?”中士也继续补充道。
中士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解释有些怀疑。
据他了解,现在的临海市根本没有部队接到撤退的命令,相反,周边很多市县的预备役部队反而被调集前往临海市。
而且“平民自卫军”这个番号也显得有些奇怪,部队的番号命名通常都是极其复杂的,通常以数字为主,很少会有这种直白的称呼。
张涵看着两名士兵警惕和疑惑的眼神,苦笑一声,大脑飞速运行。
直接说自己是从临海市逃出来的?
不行,临海市现在根本就是一个不可提及的名称。
如果这些士兵发现自己等人是从临海市逃出来的,那张涵几人绝对没好果子吃。
说自己是逃兵?
那更不行,这要是说出来,恐怕几人绝对要吃枪子呀。
所以没办法,只能编造事实了。
张涵缓缓说道:“长官,你不了解,我们这些人都是临海市城外的平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解释道:“灾难刚爆发时,我们被部队动员前去修筑隔离墙,在那时候我们就被部队进行了整编,然后下发了军服。”
“还有这个袖标。”张涵指着胳膊上的袖标说道。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隔离墙前两天就修筑完成了,那你们为什么现在才走?”中士继续提问道。
“对,而且这辆摩托车一看就是军用摩托车,你们从哪整的?”另一名士兵也将手电筒放入包中,端着步枪上前,用枪口指着张涵说道。
士兵的提问让张涵心里直骂娘,但他脸上却保持着镇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道:“长官,我们也是没办法,修完隔离墙后,又被部队征集去搬运弹药物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隔离墙被炸出了一个缺口,整个局势一下子就乱套了,我们几个被困在里面,根本找不到出路。”
最后,好不容易从空降兵部队那里求了这辆摩托车,一路跋山涉水,才撤到这里。”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逃出来了。”张涵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很诚恳。
张涵说完后,摩托车上的几人全都紧张地看着中士,等待他的反应。
听完张涵的解释,中士没有第一时间答话。
他紧紧盯着张涵,眼神中带着审视,似乎在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寻找破绽。
同时,中士心中暗暗思索:临海市的隔离墙被炸毁了,这可是军事机密,普通平民绝对不可能知道。
要不是昨天他们跟临海市逃出来的溃兵进行作战时,抓住了几个俘虏进行审问,那他们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想到这,中士又举起了手电,光线在张涵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他身后的朱大常、刘雅琴和汤向荣。
几人的情况,看起来确实像是经历了艰难的逃亡。
中士微微皱眉,心里权衡着各种可能性。
这辆摩托车确实有空降部队的特征,而且按照当时临海市的混乱情况,平民被临时征集去修建隔离墙、搬运弹药也极为有可能。
“那你们有身份证吗?”中士盯着张涵的袖标,询问道。
而回应他的却是齐刷刷的“没有。”
汤向荣两人是学生,从学校逃出来的,身上怎么可能会随身携带有身份证?
而张涵的身份证则是放在自己原来的那个小型运动包,现在也早就弄丢了。
至于刘雅琴,一直打着个空手的她怎么可能会有身份证?
中士思考了片刻,双手不自觉的揣进军大衣的口袋中,最终开口说道:“你们说的情况很复杂,我需要核实一下。”
他转身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去把值班的军官叫过来。”
“是。”士兵立刻转身跑向停靠在后方的装甲车。
接着,中士又看向张涵几人,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别乱动。”
“行,没问题。”张涵搓了搓冻的麻木的双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