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确认目标后立即开火,尽量进行精确点射,不要误伤了下方逃难的平民。”
话音刚落,机舱内瞬间被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填满。
只见步枪的枪机在后坐力作用下迅猛后退,枪机头部的拉壳钩牢牢钩住弹壳的底缘,将其从枪膛中强行抽出。
随后,抛壳挺与弹壳接触,施加外力使其改变方向。
弹壳在被抽出的过程中,与枪膛壁摩擦发出细微的“呲呲”声,随后被抛壳口的凸起拦截,改变方向,从而被抛出。
弹壳撞击地板的瞬间,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叮当”声,声音在机舱内短暂停留后迅速消散。
弹壳并未就此停止,它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每一次弹跳都伴随着轻微的变形,金属的光泽也随之变得黯淡。
随后,弹壳开始在原地快速旋转,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与地板的摩擦也愈发激烈,发出一连串急促而有节奏的“叮叮”声。
然而,在如此浓烈的烟雾中想要保持精确射击,几乎无异于瞎猫碰上死耗子。
浓烈的烟雾遮蔽了视线,许多士兵戴着防毒面具,透过那狭窄的视野,士兵们甚至看不清下方的平民是否持刀,又或者是施暴的暴徒。
他们只能朝着大概的方向进行点射。
……
“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声突然在头顶炸开,张涵下意识地抬起头向上看去。
只见头顶上盘旋着的三架直升机在浓重的黑烟中若隐若现,直升机的轮廓在烟雾中显得有些模糊,可枪口连续射击的火光却无比显眼。
刺耳的枪声响彻云霄,在这片混乱的区域回荡,一发发5.8毫米的步枪弹在人群中胡乱飞舞。
数不胜数的平民应声倒地,痛苦地呻吟着。
而倒下的这些难民,大多数只是普通的平民,并不是暴徒。
“这些当兵的在干什么?”张涵慌张的弯下腰,嘴里发着牢骚,“又特么无差别射杀了吗?”
伴随着头顶飞舞的子弹,以及后方快速逼近了火势,周围的平民更加恐慌,像受惊的野兽般朝着前方涌去,张涵被完全夹在了中间,动弹不得。
“快跑哇,天上的武装直升机杀人灭口啦。”一个中年男子边跑边喊,他满脸胡茬,头发凌乱,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夹克上沾满了灰尘和汗渍。
“妈妈,你在哪?我找不到你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哭喊着,他穿着一件从物资分发点领取的的外套,外套上有着明显的补丁,裤子上也沾满了泥土。
小男孩的脸被泪水打湿,眼睛红肿,眼神中满是无助和恐惧,他一边哭喊,一边在人群中艰难地前行。
人群的推搡让张涵几乎无法站稳脚跟,周围的哭喊声、呼救声混杂在一起。
“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妈要了老命了。”张涵拼命保持着平衡,这样的场面,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无法逃出去。
不得已的情况下,张涵举起手枪,枪口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住身形,食指紧扣扳机,朝着头顶上方用力扣动。
枪声如雷鸣般炸响,震得人群一阵骚动。
5.8毫米的手枪弹裹挟着火药的硝烟,划破黑烟,拖着尖利的呼啸声直冲云霄。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张涵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每喊一声,唾沫星子就飞溅出来,他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手枪,枪身在混乱的人群中磕磕碰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可枪声非但没让人群散开,反而像火上浇油,难民们更加慌不择路地向前猛冲。
这片区域狭窄逼仄,搭建的帐篷密密麻麻,像蜂窝一样挤在一起,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难民们只能顺着那条本就狭窄得可怜的通道往前跑,通道里人挨人、人挤人,大家摩肩接踵,拼命往前拱。
有些难民情急之下钻进帐篷,可一旦进去,就像进了迷宫,完全找不到方向。
浓烟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能见度极低,眼前白茫茫一片,人们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跟着大部队往前涌。
混乱中,不时有人被绊倒,更多的人在推搡中走失,尤其是孩童,他们惊恐地哭喊着,却不得不在大人的裹挟下加快脚步,生怕被身后的火势和枪声吞没。
张涵怒火中烧,他瞪着血丝的眼睛,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你他妈的给爷死,给爷死啊!”
他暴跳如雷,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去,用手枪枪柄对着前方一位移动极为缓慢的老人后脑勺就是一下。
枪柄结结实实地砸在老人头上,发出闷响,老人惨叫一声,身体向前扑倒,双手下意识地撑在地上,试图努力爬起来,可还没等他爬起,就被身后蜂拥而至的难民踩在脚下,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