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耗连连

刘侠压低声音,用熟练的西域话向那些犯人打听起来。经过一番询问,得知那几个女孩竟然刚刚被人提走了。张平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惊,暗暗觉得这也太巧了些,怎么就刚好在他们赶来之前被带走了呢?当下,他赶忙问刘侠,能不能现在就追上去,直接把人给救出来。

刘主事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觉得此举实在是过于鲁莽了。他压低声音向张平解释道:“这些女孩可不同于一般的囚犯啊,她们是被当作敬奉给神灵的礼物,在祭礼仪式之前,是不会遭到丝毫虐待的,必须要保证她们完美无瑕才行。依我看,现在她们有可能是被带去沐浴斋戒了,贸然追上去,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坏了整个营救计划。”

刘侠安慰着少主,建议先回天宝号,从长计议之后再做打算。张平虽然心里十分失落,满心想着尽快把人救出来,可眼下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刘侠悄悄地离开了祭礼牢房,按原路返回天宝号。

刚一回到天宝号,张玉娇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她一脸关切地看着张平,急忙询问情况如何了。张平只是神情落寞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想要立即营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等到祭祀大礼到来之时再行动了,那时候他们要举行仪式,肯定就藏不了这些‘贡品’了,咱们也才有机会把人给救出来啊。”张玉娇听了,虽然心中同样焦急,但也明白此刻只能耐心等待,于是便默默陪着张平,几人都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那即将到来的祭祀大礼,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张平一脸凝重,目光中透着焦急与关切,他看向刘侠,语气急切地问道:“刘侠,你可知道昆仑派?那昆仑派旁边有一个小宗派叫灵宝宗,你知晓与否?”刘侠听闻这话,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后,缓缓开口说道:“嗯,倒是有些了解。昆仑派这几年势头很猛,不断兼并周围的小门派已然有了统领西域的趋势。不过呀,那灵宝宗如今已经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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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的心猛地一沉,赶忙追问道:“怎么会不存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刘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概两个月前吧,昆仑派掌门桑葚子不知为何,竟率领门下众多弟子,气势汹汹地直接攻打灵宝宗。那一场大战可谓是惨烈至极啊,灵宝宗哪里抵挡得住昆仑派如此凶猛的攻势,最终被灭了个干干净净。宗内的男弟子无一幸免,全都被屠尽了,只剩下几位还是纯元之体的女弟子,可她们也没能逃脱厄运,被抓到精绝国女王的宫殿去了。”

刘侠顿了顿,脸上满是惋惜之色,又接着说道:“那桑葚子借着这一战,夺取了灵宝宗大量的宗门法宝,宗门势力必然大增,如今他的武力已经稳稳站在九品之上了,在江湖上更是声名大噪,只是这手段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些。”

张平听闻这噩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灵宝宗于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怎能就这样被灭了呢?柳盈盈会怎样,花生兄弟是否安全,说好的大团圆此刻都变成泡影,这让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缓了缓神后,张平又急忙问道:“那灵宝宗的旧址在哪呀?你可否带我过去看一下?”刘侠看着张平急切又悲伤的模样,心中也很是不忍,当下便应道:“行,我这就去叫来几名天宝号的弟子,明早陪着你一同前往灵宝宗旧址看看吧。”说完,刘侠便快步离去安排此事了。

张平则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柳盈盈、花生二人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利刃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为灵宝宗讨个公道,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那灵宝宗所在之处,是精绝国城外八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门。此地仿若一处世外桃源,远离了精绝国繁华与喧嚣的尘世烟火,静静地依偎在巍峨雄浑的昆仑山脚下。曾经呀这里是一片宁静祥和的乐土,每日清晨,阳光洒落在错落有致的屋舍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晕,弟子们迎着晨曦开始一天的修习,练武场上时不时传来招式碰撞的声响与阵阵呼喝声,那是年轻一辈在刻苦练功,试图精进自己的武艺;而灵宝阁中,又有不少潜心钻研功法秘籍的身影,偶尔还会传出几句低声的探讨与争辩,处处都彰显着门派的生机与活力,有着属于自己独一份的热闹与故事。

可如今当张平一步步靠近,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那往昔承载着传承的山门,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歪歪斜斜地横在地上,似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无声地哭诉着曾经遭受的苦难。周围那些房屋更是破碎不堪,瓦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得到处都是,有的半掩在尘土里,有的碎成了齑粉,仿佛都在拼尽全力地诉说着这里曾经遭遇过的那场惨烈大战,想要让后人知晓那段被鲜血染红的过往。

张平迈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步伐,缓缓走进这片满是疮痍的遗迹之中,每走一步,都好似有千钧重负压在心头。他的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急切,那哀伤像是一团浓重的阴霾,笼罩着他的眼眸,让原本明亮的目光都变得黯淡无光;而急切又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催促着他在这残垣断壁间仔细搜寻,一心想要从这破败的景象里寻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渴望能像拼图一般,将当时那场大战的具体情形一点点拼凑完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那些逝去的亡魂,才能让自己内心的痛苦与不甘稍稍减轻一些。

走着走着,他看到地上有着早已风干的血迹,那暗红色的痕迹犹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地印刻在地面上。有的血迹呈喷射状,想来是有人在遭受重创的瞬间,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留下的;有的则是一大滩,仿佛受伤之人曾在这里挣扎、倒下,最后鲜血慢慢汇聚、干涸。看到这般景象,张平的心猛地一揪,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显然众人在那场战斗中是凶多吉少啊,这满地的血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也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那沉重感如同不断累积的乌云,压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张平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继续往遗迹深处走去。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处熟悉的印记吸引住了,那竟是他曾经送给柳盈盈特质的链子剑造成的痕迹。那印记深深地刻在一块石板上,链子剑划过的纹路清晰可见,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柳盈盈手持链子剑对抗敌人的模样,那灵动的身姿、挥舞剑时的飒爽英姿,历历在目。看来盈盈当时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了呀。只是昨晚刘主事明明说只有几个女弟子被抓住送走了,也不知道盈盈到底在不在那被抓走的人里面呢,一想到这张平的心里就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各种担忧和猜测在他心头不断翻涌。他害怕盈盈遭遇了不测,又盼望着她能凭借着自身的机智和武艺逃过一劫,可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不敢往好的方面去想太多,只能在这纠结与痛苦中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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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的心情,张平继续往里面探寻着。没走多远,他又看到了更加熟悉的一幕,眼前那一大片有着特殊破坏痕迹的地方,分明是只有暴雨梨花针释放后才能造成的大范围伤害呀。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周围的石块、树木都像是被无数钢针穿刺过一般,千疮百孔,那场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张平心里很清楚,这显然是柳盈盈亲自释放的,那可是她才会使用的秘密武器,当年分别是张平秘密送给她防身用的,此武器威力巨大,敌我不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使出的。可即便如此,都没能逃过对方的截杀,这说明什么呢?要么对方是早有准备,精心谋划了许久,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灵宝宗众人往里钻,凭借着人数优势和巧妙的布局,将灵宝宗的反抗一一化解;要么就是西域这边有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存在,凭借着超强的实力强行碾压了过来,面对那样的强者,即便有再厉害的招式,恐怕也难以抵挡啊。张平越想越觉得揪心,他深知这场战斗的残酷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灵宝宗的覆灭,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自责,仿佛自己要是能早一点知晓此事,或许就能改变些什么似的。

张平呆呆地站在这片废墟之中,只觉得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周围的风呼呼地吹过,吹起地上的尘土,也吹乱了他的发丝,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既不知道柳盈盈如今是生是死,也不清楚花生兄弟现在身在何处。回想起当初在南阳郡相遇时的情况,花生兄弟那可是有着不凡的本领啊,力大无穷,能徒手举起千斤巨石而且深得九游大师真传,习得大金刚神力和易经筋第八重。若他当时在灵宝宗的话,那桑葚子要是没有特别强大的倚仗,必然是不敢轻易发起攻击的呀。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只剩下这满目凄凉的废墟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悲叹着曾经的辉煌不再,那些熟悉的面孔、热闹的场景,都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散,只留下这无尽的遗憾。

这时,张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阿艳或者叶青缇在此就好了,他们二人武艺高强,阿艳的毒术出神入化,能在悄无声息间让敌人中招,哪怕是再厉害的高手,稍有不慎也会着了她的道;叶青缇更是枪法超群,手中追魂枪快如闪电,随便几下便能化出无数枪痕,所到之处敌人皆难以招架。他们完全可以凭借强硬的手段,一路杀到精绝宫殿,然后以强大的气场逼迫女王放人,或许那些被抓走的灵宝宗女弟子就能因此而得救了。可现实却是,如今身处西域最西端的只有自己一人罢了,要凭借一己之力去对付那众多高手,这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啊。张平深知自己虽然也有些本领,但面对如此复杂凶险的局面,面对那些未知的强大敌人,自己的力量显得太过渺小了,就如同沧海一粟,想要翻起大浪,谈何容易。

张平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诸多思绪,可那些担忧、痛苦、不甘的情绪却如同顽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又转身询问一同前来的众人:“灵宝宗的众人的尸骨葬于何处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他极力压抑情绪的结果。他想着,好歹自己来了这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给先辈们上柱香、祭拜一下,也好让柳盈盈的前辈们在天之灵保佑自己能顺利救出余下的几人。众人听了他的话,相互看了看,眼中都透着同样的肃穆,然后便默默地带着张平朝着那埋葬之地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那萧瑟的风声,呜呜咽咽地吹过,似乎还在为这逝去的一切而悲鸣着,像是在诉说着那些未被铭记的故事,又像是在为这片土地上曾经鲜活的生命而奏响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