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系小艳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张平迷迷糊糊转醒,刺眼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让他一时有些睁不开眼。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看清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屋子之中。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墙壁上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墙角还结着些蜘蛛网,蜘蛛在网上静静地趴着,仿佛是在窥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张平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连坐起身来都极为困难。他心里一惊,暗暗运转内力,想要查看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可更让他绝望的是,体内的内力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调动,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真气流动,就好似自己这一身的修为都在那场昏迷中被彻底抹去了一样。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缓慢而拖沓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拖拽着岁月的重量。紧接着,屋门被缓缓推开,吱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老太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起初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却也能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待她缓缓走进屋子,张平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看样子她有六七十岁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一道道沟壑仿佛是岁月用刻刀留下的痕迹,记录着她历经的沧桑世事。她一头白发稀疏而凌乱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更添了几分憔悴与老态。

老太婆身着一身褐色长袍,那长袍的颜色暗沉,仿佛也沾染了这山林间的晦涩气息,上面还有不少磨损和补丁的地方,衣角处甚至带着些泥渍,显然是有些年头没换洗过了。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条五步蛇,那蛇被她紧紧地攥着,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一双冰冷的眼睛透着阴狠与毒辣,让人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张平见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就想反抗,可他如今浑身无力,连抬起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更别提反抗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婆一步步走近,眼中满是无奈与警惕。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张平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老太婆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一般,让张平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一个毫无秘密可言的透明人。

“哼,你倒是还有心思问我是谁,都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的呢。”老太婆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就像是用砂纸摩擦着破旧的木板,让人听着格外不舒服。

张平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你可以要我命,但请前辈放过跟我一起的那妹子,她一生清苦,没过几天好日子,心地太过善良,所以屡遭欺负!她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与哀求,此刻他满心都是阿艳的安危,只要能保住阿艳,就算是让他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心甘情愿。

老太婆听了他的话,却讥讽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天下伤心之人多为女子,薄情郎多,弄死你以后她自不会再伤心了!我且问你,你是谁的弟子,圣手韩魁还是毒罗刹李莉,你的药瓶我已经看过了,休想瞒我,老实交代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那药瓶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此刻却仿佛成了决定张平命运的关键所在。

小主,

张平心中暗叹,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况且如今落在人家手里,也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能看在师傅的面子上,放过他们二人了。于是,他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我师傅是韩魁,还望前辈看在我师傅的份上,高抬贵手啊。”

老太婆一听,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原来是那个小丫头片子!能费这么大心思给你配置小药瓶儿,看来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张平,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与思索。

“那你是否听你师傅提起过她的师娘毒阎王王芳华?”老太婆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平,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张平的回答关乎着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张平听了这话,脑海中开始飞速地回忆起来。小时候,他确实听师傅说起过师公年轻时的一些事儿,那时师公闯荡江湖,意气风发,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认识了一绝美女子。师傅描述那女子的容貌时,眼中总是透着一丝向往与钦佩,说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倾心。

师公与那女子相识后,二人很快便情投意合,常常一起游历江湖,看遍世间美景,一起经历了许多难忘的事儿。那段时光,对于师公来说,想必是极为美好的,他们渐渐地意乱情迷,沉浸在那甜蜜的爱恋之中。可谁也没想到,在一夜风流之后,师公却不辞而别,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在世界里出现过一样。

原来师公回到了药王谷,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沉默寡言,再也没有出去过。后来师傅每次追问起那段过往,师公都会大发雷霆,那愤怒的模样让师傅再也不敢多问半句。但在张平的记忆里,师傅确实也没提到过什么毒阎王啊。

于是,他肯定地回复道:“师傅从没提过有什么长辈自称毒阎王的,在下实在不知!”张平的眼神坦荡而真诚,他确实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此刻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老太婆听了他的回答,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那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此刻更是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眼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失望与愤怒,似有一口恶气要出一样。她冷哼了一声,快步走到张平身前,那五步蛇在她手中不断扭动着,吓得张平想要躲避,却根本动弹不得。

老太婆一把捏住张平的下巴,力度之大让张平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然后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地就塞进了张平的嘴里,那药丸入口即化,带着一股苦涩而刺鼻的味道,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让张平忍不住一阵干呕。

“哼,不知就给我好好尝尝这药丸的滋味吧。”老太婆恶狠狠地说道,随后松开了手,转身朝着隔壁阿艳的房间走去。

张平只觉得那药丸入腹之后,身体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经脉里爬行,又痒又痛,难受至极。可他此刻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满心都是对阿艳的担忧,不知道这老太婆会对阿艳做些什么。

老太婆走进阿艳的房间后,先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昏迷中的阿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是怜悯,又似是感慨。随后,她缓缓伸出手,搭在了阿艳的手腕上,开始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老太婆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察觉到了阿艳伤势的棘手程度,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开始施展起自己的手段为阿艳疗伤。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个小瓷瓶,倒出一些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药粉,均匀地撒在阿艳的伤口处,然后又从腰间取下一根细长的银针,手法娴熟地在阿艳的穴位上扎了下去,每一针落下都精准无比,仿佛她对人体的经络穴位了如指掌。随着她不断地施针、用药,阿艳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就这样,没过三天,在老太婆的悉心照料下,阿艳已经恢复如初了。阿艳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中一阵惊慌,刚要起身,却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老太婆。

“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哥哥呢?”阿艳虚弱地问道,眼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老太婆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这丫头,命倒是挺大,放心吧,那小子还没死呢,就在隔壁屋。”

阿艳一听,赶忙起身,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朝着隔壁屋子跑去。看到躺在床上的张平,阿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扑到床边,握住张平的手,焦急地问道:“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张平看着恢复健康的阿艳,心中一阵欣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妹子,我没事,看到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可只有张平自己知道,自从服用了毒阎王的药后,他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糟糕了,好像功力尽失一样,再也无法使用内力或者轻功。以前那些得心应手的招式,如今他连比划一下都做不到,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废人,而他们如今依旧身处这危机四伏的境地,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张平的心中满是迷茫与无助,那深深的无力感如同阴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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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晨曦的微光透过那破旧屋子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进屋内,在地上、墙上落下斑驳的光影。张平却早已没了睡意,早早地便醒了过来,他望着依旧熟睡的阿艳,眉头紧紧地皱着,心中满是忧虑。

经过这几日的遭遇,他深知此地绝非久留之所,虽说那老太婆救了阿艳的性命,可他们本就是被莫名卷入这危险境地的,如今更是对这老太婆的意图捉摸不透。况且自己如今功力尽失,就如同没了羽翼的鸟儿,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张平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阿艳床边,轻轻推了推她,压低声音说道:“妹子,醒醒,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阿艳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张平,待回过神来,眼中满是疑惑。

“哥,为啥要走呀?那老婆婆救了我的命呢,咱们这样不告而别,会不会太不礼貌了呀?”阿艳坐起身来,微微嘟着嘴,心里着实觉得这样做不妥。

张平看着阿艳那单纯的模样,心中又是无奈又是心疼,赶忙解释道:“妹子,这江湖本就人心险恶,咱们现在对这老婆婆的底细也不清楚,留在这里,指不定后面还会出什么变故呢。咱还是趁现在悄悄离开,才是上策啊。”

可阿艳却摇了摇头,一脸坚定地说:“不行呀,哥,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事儿,我不走。”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毒阎王那略显佝偻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看着阿艳,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小丫头,你心眼太实,不适合行走江湖啊。这江湖上人心险恶,男人更是十分恶毒,你这样的性子,是会吃大亏的。要不就留在这里陪老太婆我安安稳稳过日子,也省得在外面担惊受怕的。”

阿艳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涨红了脸,赶忙反驳道:“瞎说,就算有恶人,哥哥也会护着我,我不怕。”说着,她看向张平,眼神中满是信任与依赖,那清澈的眼眸里仿佛装着整个世界,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宛如一抹璀璨的星光。

张平心中一暖,可看着毒阎王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又觉得不安,他向前一步,挡在阿艳身前,对着毒阎王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前辈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还有些事情必须得去处理,实在不便在此久留,还望前辈成全。”

毒阎王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厉之色。“成全?哼,你们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老太婆我一番好意,你们倒不领情。”说着,她手一挥,直接向二人抛去一阵黑烟。

那黑烟来势汹汹,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瞬间便将张平和阿艳笼罩其中。两人刚想躲避,却为时已晚,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平和阿艳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昏沉,浑身无力。待他们看清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二人被关在一间房子里。这房子布置得极为怪异,处处都是红色彩带,那彩带纵横交错地挂在房梁上、墙壁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仿佛是一只只舞动的红色幽灵。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酒壶和酒杯,还有一对红蜡烛,那烛火跳跃着,映照得屋内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氛围。而此时,床前的阿艳似是被点住了穴位,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焦急地看着张平,眼中满是无助。

就在这时,毒阎王笑嘻嘻地走了进来,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虽依旧是那暗沉的色调,可衣角处却绣着几朵大红色的花,看着极为扎眼。她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小碎步走到屋子中间,打量着张平和阿艳,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视自己的得意作品一般。

“今天呐,我为二人办理喜事,可得乖乖地受二人三拜呀。”毒阎王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那笑容在脸上堆着,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张平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怒地说道:“前辈,你这是何意?怎能如此胡来,我们二人并无此意啊,还请前辈莫要开这种玩笑。”

毒阎王却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道:“什么玩笑,老太婆我可从不开玩笑。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我瞧着你们俩挺般配,今日便成全了你们,也算是做了桩好事。”说着,她走到桌子旁,拿起酒壶,往两个酒杯里倒满了酒,那酒水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红色,仿佛也沾染了这屋子的诡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