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王伦说的那些话,此刻竟是不断反复,让他心神难安。
都说疑虑的种子一旦生根,就会慢慢发芽。
很显然,受了极致委屈的时文彬相公,此刻也开始对这个世道,产生了怀疑。
有些东西,旁人怎么说都没有用,
唯有自己亲身经历,才会变得真切。
不想外面传来一声声怒吼声,还有痛骂声,时文彬眉头一皱,不满的走到窗前,俯身往下看去。
只见一个大汉在那怒骂一个教头,那教头提着一根棒子,旁边卖着狗皮膏药。
时文彬面露不满之色,刚要开口,却发现当中竟站着一个熟人。
“宋江?!这厮怎么在这里?”时文彬又惊又怒,身子往后一靠,莫名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一想到洪诚的提醒,时文彬望向宋江的眼神,变得异常犀利。
只见人群当中,黑脸宋江身后站着好几个亲随,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教头。
教头对面站着一个大汉,手捏拳头,虎视眈眈,一脸怒火。
大汉恶狠狠道:“实在是放肆!都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许卖艺,我早就说过了,谁敢给这个卖艺的赏钱,就跟我过不去!
你这黑厮从哪里冒出来的?
敢在我这里给人赏钱?!”
宋江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大汉。
这汉子面似银盘身似玉,头圆眼细眉儿单,气势凛然,犹如下山之虎。
“你这个汉子好不讲理,这教头卖艺求活,我看他舞的好,这五两银子我想给就给,关你何事?”宋江厉声道。
大汉“呸了”一口:“黑厮,你这叫多管闲事了。这人学个鸟枪棒本事,在我揭阳镇逞强作甚?
我早就吩咐周遭,不许给他上钱!”
宋江不甘示弱道:“揭阳镇是你家的?竟是你说的算,我倒是不知道,王法还打过你?”
大汉暴怒,一把揪住宋江衣领:“你找死!竟敢跟我对着来!”
宋江猛地挣开,训斥道:“光天化日,我宋江最恨恃强凌弱,你若是有本事,直挂拿下我便是!
我倒要看看,这揭阳镇莫不是你一个人独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