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源的头顶。
那白发修士,眯缝起双眼。
眼中杀意涌动。
“狂妄!”
“和你那该死的师尊,一样的狂妄!”
“你那三只眼瞳,莫不是还看不清周围景象……”
“为了这一个该死的混不吝的修士,还要继续打下去吗?整个天外天,都已经被搅弄得支离破碎,继续打下去,会波及整个灵墟界……”
“杨清源,你之前是须弥学宫的执法天尊,是天道的执法之人,为何现在,却成了忤逆天道的最大反贼!?”
随着那白发修士的厉声大喝,修魔海上,激起狂风!
支离破碎的大海上,是一片无法形容的凄惨场景……
修魔海上方的苍穹……到处都是漆黑的裂缝,乾坤被搅得像是一面支离破碎的玻璃。
无数星辰残骸悬浮在支离破碎的虚空中,犹如一场惨烈的星河葬礼。
最近处,三颗被生生捏爆的恒星残核仍在喷发着最后的怒火,赤红的星核物质如同伤口中涌出的鲜血,在真空中凝结成狰狞的结晶簇。
更远处,一颗被拦腰斩断的冰魄星辰正在缓慢解体,极寒的星核与破碎的星环形成一道横贯战场的冰川带,冰川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不时有大块冰晶剥落,在虚空中折射出凄冷的光芒。
而原本的修魔海,已经不见一滴海水。
所有的海水都被蒸发了。
修魔海的海床早已面目全非,裸露的岩层上布满深达万丈的沟壑。
其中一道最为狰狞的裂谷中,仍在喷涌着来自地心的熔岩,赤金色的岩浆流在破碎的战场上蜿蜒,将无数残破的法器与尸骸吞没。
在熔岩无法触及的高处,堆积着如山般的修士残骸——有被魔气腐蚀得只剩玉骨的大罗金仙,有被剑意绞成碎片的古魔,还有几具仍在抽搐的庞大妖尸,伤口处不断渗出腐蚀性的毒血,将岩石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坑洞。
极远处的高空战场……还有刺耳的轰鸣传来。
那是古神暮雨和牧云璃火的交战地带。
两人斗法的余波形成了一片恐怖的法则乱流区。
杨清源睁开的天眼,能够看见,古神暮雨的八颗星点全开,每一颗都在虚空中犁出燃烧的沟壑,他正徒手撕扯着一条横贯天宇的"因果长河",破碎的因果线如暴雨般洒落。
而牧云璃火周身环绕着三千道紫金符箓,每道符箓炸开都会在虚空烙下一个无法愈合的道伤。
他们的战场边缘,十几颗被卷入的星辰正在扭曲变形,有的被拉成长条状,有的被压成薄饼,还有三颗撞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三角星体。
整个天外天,都已经变成了这场大战的战场。
就连天外天的区域,也被波及……天外天,之外的区域,漂浮着最惨烈的星辰残骸。
一颗水蓝色的生命星辰被某种伟力洞穿,星核处的巨大贯通伤还在喷发着灵气风暴!
另一颗金属星辰则被整齐地切成七块,切面上还能看到正在凝固的金属溶液!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颗被抽干所有生机的死星,表面布满了血管状的凹槽,仿佛被某个存在吸尽了全部精华。
这些残骸之间,不时有空间裂缝闪过,将某些碎片吞入未知的维度。
但天地之间,并不寂寥。
至少杨清源的面前,并不寂寥。
在那白发大罗仙的身后,数十颗劫阳高悬于破碎的天穹之上,每一颗都散发着令虚空震颤的恐怖威压。这些空劫大罗境的仙尊们,虽经惨烈大战,却依然如太古神山般巍然不动。
至于杨清源带来的那些老魔,却只剩下一个个尸骨……
"无量空尽魔尊"的残躯漂浮在虚空之中,半边身子被"太虚本源"彻底抹去,仅存的左臂还在不甘地抽搐。他那双曾让无数修士沉沦的蓝色眼瞳,此刻正死死盯着天穹上的一颗青色劫阳——那里面端坐着将他重创的白须仙尊,对方道袍上甚至没有半点皱褶。
蚀骨妖尊的惨状更为骇人。他那具号称不朽的白骨法身,此刻被七根"封魔钉"贯穿要害,钉在一颗破碎的星辰表面。幽绿的鬼火从骨缝中不断渗出,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闪耀着金光的镇魔钉。
最凄惨的当属幻蜃千面鬼王。这位曾让整个灵墟界闻风丧胆的老魔,此刻只剩下半张美人面皮漂浮在虚空,面皮下还连着几缕神经般的黑线。每当他想重塑形体时,高空某颗赤红劫阳就会射来一道火光,将他好不容易凝聚的魔气再次打散。
血河老祖倒是见机得快,早在战局不利时就化作血光遁走。但他留下的万丈血河被生生蒸干九成,残存的血水在岩缝中蠕动,像条被剥了皮的巨蟒。
锁空魔君逃跑时更是不惜代价,直接引爆了千年修为破开虚空。可他那件标志性的空间法袍却被生生扯下半幅,此刻正被一位笼罩在黑袍中的大罗仙,炼化成了魂幡……
数十颗劫阳的光芒交织成天罗地网,将整个战场笼罩其中。每颗劫阳表面都浮现着不同的道纹:有呈现"山河鼎"状的土黄色劫阳;有化作"光河镜"形态的银白色劫阳;还有凝聚成"三千杀鸦线"网络的暗红色劫阳……
它们散发出的威压让虚空不断塌陷,形成一个个微型黑洞。
一些侥幸未死的魔修们,此刻都蜷缩在战场边缘的裂缝里,连魔气都不敢外泄半分。想着怎么脱逃!!!
黑色玉球的面前。
除了杨清源之外。
就只有那三个刚刚修复了身上皮肉,但法力不剩半点的猴子,李星澈,李淳罡。
已经一直手握一枚玉玺的大梁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