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的话里头,倒是有几分真心。
只是,这真心里,又有些别的,她安无恙看不懂的地方。
既然皇上不愿安无恙再参与,想来今日他赶到慈宁宫,仅仅是为了救自己的。
安无恙谢了恩,端端正正的给皇上行了宫礼。
皇上见状,眉间却闪过一丝痛色。
“皇姐,你总是这样!”
“每逢不悦,便悄然将人推得老远。”
“可朝堂之上,瞬息万变,有些话朕真的不可说。朕不愿你也跟着操心难过,朕只想你过得好!”
眼见着皇上面带上急切之色,安无恙虽然心头仍然有隔阂,但面色却不得不温婉下来。
“皇上又说得哪里的话?你我姐弟连心,这个时候,我哪里能生出其他的心思?”
“我只不过就是忧心罢了,我这个做皇姐的,纵然回了京城,却仍然什么都帮不上你!”
安无恙此言,含着万分的真心。
皇上听罢,神色才算好看少些。
正待安无恙打算告辞,外头便传来太后驾到的通报。
下一瞬,太后已经踏入御书房。
该来的早晚会来,安无恙挺直了腰板。
太后却未看安无恙一眼,径直对皇上道:“释放轻帆的圣旨,可下了?”
皇上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发紧,神态却一副乖顺的模样。
“回母后的话,朕已经叫让晏爱卿去传旨了!”
太后面上才有了些许笑意。
她转过身来,上下大量了安无恙一番,蓦然发出一声轻笑。
“安宁县主虽说也算古道热肠。”
“可到底不懂京中的规矩,这才惹出笑话来。”
“可怜我那的嫡亲的侄女儿轻帆,分明一番好心,却成了旁人累计声望的垫脚石。”
太后摇着头,眉宇间尽是狠辣。
“母后,朕方才已经斥责过安宁县主了!”
皇上眸光闪过一丝深意,语气亦略显淡漠。
“既是斥责过了,哀家便也不多交代什么。”
“只是听闻过些日子,晏大人便要迎娶安宁县主过门,以哀家的意思是,既然安宁县主即将成为朝廷命妇,这规矩上的事情,还是得有人教的。”
“待明儿哀家派两个嬷嬷到县主府,专门去教县主的规矩,到时候安宁县主,可是要好好学的!”
洛太后话里有话,左右是打算明目张胆的给安无恙的府上安插人了。
可笑,而今安无恙不过是一个县主的身份,又何德何能劳烦太后这般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