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让我给米雪晴写信,黄掉亲事。”
柳青青:“这叫什么事儿啊?雪晴能答应么?”
华子:“也在情理之中。当初订亲就说好了的只要她考出去就算两拉倒。我就想不明白,白凌云这娘们到底要干啥。”
田淑云:“那天吃派饭,你没给她好脸色。还把鸡蛋山野菜都藏起来了。她的气儿能顺?”
华子:“那也不至于这么大动作,都把地委调查小组弄来了。”
田淑云:“是不是咱们当初卖粮食山货买裤衩子的事儿啊。”
华子:“哼哼,连公安、笸箩店民兵都奈何不了我们,就她那两下子,做梦去吧。我今天在公社食堂吓唬她两句,看样子她是害怕了。”
田淑云:“葛长缨明天就得去公社找她。”
华子:“我就逼着让她找去呢。我就要逼出白凌云的真实目的,看她怎么收场!”
田淑云:“我看她是疯了。你被带走那天她又来队里开会,说你得判个十年八年的。然后把康荣、蔡香萍好顿批判。把我的队长也撸了,打成坏分子监督劳动。”
“然后你就去了大队。队里铲地耽误四天。”
田淑云:“人家是公社书记,我惹得起么?你今天下午要是不发威,再有三天也铲不完。”
柳青青:“鬼怕狠人。昨天我去给孙信礼换药,他还嚷着用好药,找华子要医药费呢。晚饭前我又去给他换药,他竟然说吃点消炎药,拆线儿就行了。不要医药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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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那是他哥孙信义见机得快,看出事儿来了。他明白,葛长缨不是党员当书记,窦保成孙信礼不过是临时打手。这要追究起来就够白凌云喝一壶的,打了也白打。找谁要医药费?”
柳青青:“那你也下手太狠了。一条大口子缝了四针,眼珠子差点没冒出来。”
华子:“你只看伤势,咋不想想当时的情况?生产队一大屋子人,要不一下子镇住他们,还不得打乱套了。尤其孙信礼,王秉春当书记那时候我就要收拾他。”
田淑云:“明天等不等葛长缨啊?”
“不能等。蘑菇崴子屯儿年年雨大,要是耽误追肥可就坏了大事。揍死白凌云也补不回来。”
第二天葛长缨果然十点来钟才来到地头。她当众传达白凌云的指示,康荣、蔡香萍、华凌霄组成一个劳改小组,直接受她葛长缨的监督。
铲了一上午的地,中午回家吃饭。华子扛着锄头在前边走,葛长缨在后边跟着。一直跟到华子家的大门口。
“你怎么跟到我家来了?”
葛长缨:“我没地方吃饭呐。白书记说了,你家不缺吃的。再说咱们在王八盖沟就相处的不错……”
华子:“我吃完饭还得午睡。”
葛长缨:“你一个人占着五间砖房,缺我一个人的地方?”
华子也没多说话打开大门把她带了进去。
华子喂过猪鸡,开始刷锅做饭。葛长缨一直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到哪待着去。
华子:“不是你傻看着干啥呀?菜畦子里有小葱白菜水萝卜,薅点洗干净了。”
两个人坐到长条桌前,一盘鸡蛋炒黄瓜片,一盆菠菜汤,一碗鸡蛋酱。葛长缨惊异地看着华子:“你一个光棍儿小伙子,过日子这么讲究?”
华子:“自己家的日子要是过得稀里糊涂,干啥都干不明白。”
葛长缨:“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老母猪。一辈子活得稀里糊涂。”
华子:“我可没那么说。多吃点,下午活儿更累。你要不监督我,应该跟田队长他们去追肥。”
葛长缨:“算了吧。咬牙挺过这几天,等白书记做出决定我可得回家了。”
华子:“哼哼,你等她做出决定?那你就老死在蘑菇崴子屯儿吧。”
葛长缨:“我早晨去公社,你猜白书记在干啥?”
华子:“在作死路上。”
葛长缨:“她在哭呢。命令我一步不能离开你。尤其是不能离开蘑菇崴子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