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疼。"女童伸出遍布红疹的手臂,袖中滑落半块茯苓糕。
陆昭把脉的手指微颤。这脉象浮滑如鱼游,分明是中了慕氏"冰蚕引",可眼前孩童分明有血有肉。她佯装取药,珊瑚簪尖悄然挑破女童袖口——内衫缝线间,赫然藏着星砂凝成的药虫!
"沈墨,兑位三寸!"
银针破空钉入梁柱的刹那,女童突然暴起。冰纹自脖颈蔓至面颊,五指化作藤尖直刺陆昭心口。沈墨残伞横拦,玄铁伞骨与藤蔓相击竟迸出火星:"是活人傀儡!"
陆昭旋身取过药臼,将晨露混着星砂倒入。鎏金血珠坠入臼中的刹那,三百药罐齐齐嗡鸣。女童突然抱头惨叫,冰纹如退潮般缩回腕间。
"别怕。"陆昭将她揽入怀中,野菊刃轻挑腕间银镯。镯碎虫落的瞬间,女童瞳中恢复清明:"有个戴斗笠的爷爷,给我们吃了糖丸……"
沈墨自碎镯中拈起星砂,在掌心捻成卦象:"东海方向,五十里礁石滩。"
陆昭望向窗外纷扬的杏花,忽然轻笑:"该去会会这位'故人'了。"
潮水退尽的礁石滩上,九块龟甲排列成阵。戴斗笠的老者正在烹茶,炉中炭火竟是三百星砂凝成。陆昭踏浪而至时,他头也不抬:"容丫头,这局你破不了。"
"二十年前,您教我娘亲烹药时,也是这般说。"陆昭珊瑚簪尖挑起茶汤,星砂在雾气中凝成容音旧影,"药王谷的弃徒,何时成了慕氏走狗?"
老者斗笠微颤。茶盏突然炸裂,滚水凝成冰箭袭来。沈墨残伞旋如满月,伞面星纹大亮——竟是李伯刻下的护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