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人家的府中,会见人家的妻子,总是有些心虚的。

瞥见柳光舟惊慌的动作,

谢明月无奈扶额:“你想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戚缙山,笑道:“今日夫君与我均有要事,他在那里,见他自己的人,处理自己的事务。”

柳光舟鬼鬼祟祟瞥着戚缙山的身影,虽然活阎王背对着他们,可他总疑心自己起了幻觉,否则怎么会总觉得戚缙山背后生出了两只眼睛,正阴沉沉地一眼不错盯着自己?

“坐下说话吧。”

谢明月好笑地伸手请他入座,两人之间隔着宽阔的圆桌,亭台阶下又有林立仆从,氛围并无一丝旖旎暧昧。

这下若再有人想要造谣,那可真是瞎了眼了。

柳光舟无法,如芒刺在背地坐下,屁股堪堪挨着石凳边缘,恨不得一有异动便赶紧逃命。

就怕戚缙山突然抽刀砍他。

“光舟?”

见他竖着耳朵,面色惊惶,谢明月忍不住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柳光舟这才回神。

“是这般,柳府二房有个庶子,行五,名叫柳呈安,原本是个好附庸风雅,不学无术之徒,但我近日发现,柳五他似乎暗自在为瑞王做事。”

柳家家风清正,若非正室无子,寻常不会应允族人纳妾,唯独二房出格,不仅纳妾生子,甚至还纵容庶子浪荡,柳家二房的名声,谢明月有所耳闻。

瑞王手握兵权,是极为敏感的势力,柳家世代清廉,属于绝对的中立党,柳呈安给瑞王做事,无疑是极为不妥的势头。

谢明月微微挑眉,压低声音:“他这是,扮猪吃虎?”

能为瑞王做事,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柳呈安在柳家人面前装羊,背后却野心勃勃,不是好事。

瑞王最终是要偏向太子与七皇子中某一方的,而柳家更是清流之首,无论柳呈安做了什么,只要被人知晓他与瑞王有所牵连,柳家便极易被有心人当成一个攻讦的对象。

柳光舟面色严肃:“正是,你该知晓,柳家绝不插手任何争斗,柳五如此,家中无人知晓,如今祖父身体欠佳,我也不想此事在柳家闹开,惹得老人家心烦,但亦不愿眼睁睁看着他毁了柳家。”

“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