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却是被一股大力拽回。
她甫一睁开眼睛,就瞧见姜黎迅速扯下蚊帐,那柔软的纱帐在她手里,竟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手腕翻飞间,那蚊帐婉若游龙,将两人打得节节败退,那纱帐也已然碎了一地。
“还愣着做什么,出去叫人!”姜黎语气急促道。
“好!”南星深知,她就算留在这里也只是添乱,不如赶紧去叫人回来帮她。
两个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姜黎居然会武功,皆是愣了一下,旋即对姜黎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势!
——
与此同时,姜琳站在喝得烂醉如泥的曲楠面前,神色坚毅,“曲楠,我要同你和离!”
她鼓足了勇气,大袖之下,紧紧握着方才在马车上时拔下来的银簪。
曲楠听到动静,抱着酒坛子缓缓抬起头来,双眼朦胧地瞧了她一眼,“姜琳?你失心疯了?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和我提和离?”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诮,“你算个什么玩意?老子三天不打你,你就真想上房揭瓦了是吧?!”
“你这个贱人!”
咚的一声。
酒坛子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瓢泼大雨打得窗棂噼啪作响,窗外似有一只猫儿在惨烈地嚎叫着,像极婴儿的啼哭声。
高高扬起的手被那双孱弱的手钳住,她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禁不住想,若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已经出生了。
她会不会像外面那只无助的猫儿一样,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亦或是嚎啕大哭。
她的孩子,差不多在这个时间诞生,那只猫儿,在这个时间出现,这一切是不是天意?
如果她死了,那那只猫儿,会不会被眼前这个男人一脸嫌恶的踢开,然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死去,腐烂,发臭……
最后,化作一滩血水,一如她那个未曾降生的孩子一般。
她忽然就升起了无尽的勇气,握着曲楠的手用了力,“曲楠,你休想再打我,我要和离!”
她拔高了声音,双目猩红。
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姜琳,曲楠脑子有一瞬的宕机,酒也醒了大半。
他看向姜琳的目光复杂,最后化作一句轻嗤,“和离?你和离了之后能去哪?你的弟弟还在国子监读书,你也不想他有个和离的姐姐,丢尽颜面吧?”
“还有,”他轻易挣脱姜琳的桎梏,眼底嘲讽越发明显,语气森然,宛如地狱爬出来的修罗,“我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走?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