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正面刺伤或抓住赵基或他的前锋大将,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若是赵基本人……那就更妙了。
李傕在两名骑从协助下攀登上马,坐稳后,手持长槊一挥:“开门!”
十几人协力,城门被拉开。
李傕策马而出,身后五百余骑紧步跟随。
大风吹刮落在地面的细腻尘土顷刻间被践踏扬起,眨眼间渐渐涌出城的骑士队伍就被扬尘遮蔽。
李应抬手以袖遮住口鼻,下意识看左右,见城上强弩众多,每名弩手身边都放着两三张备用弩。
他并不后悔追随兄长夺权,当时不举兵反抗,可能所有人都得死。
要说后悔,就是听了赵温的话,劝李傕放天子、朝廷东迁。
如果天子、朝廷目前还扣在手里,关中又怎么会失控?
就算饿肚子,饿死一茬茬的公卿、郎官,可依旧会有很多名士、旧臣、孝廉、勋贵子弟入朝补全所缺的职务岗位。
如果当时学习赵基,将皇后扣在手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
李应思索之际,堂弟李桓督率千余步兵缓慢出城,都是重装步兵,持矛挽盾,左腰悬刀剑,背上挂强弩。
这支步兵源自飞熊军,如今却没什么响亮名号。
李桓并不急着上前接战,而是压制行军纵队,尽可能维持行军的秩序。
郑国渠南岸,望见黄白城烟尘扬起时,赵基就督五百骑换乘战马后,主动上前拦截。
但李傕没有直接冲锋的意思,收敛骑队,组成大横阵向赵基推来。
郑国渠南岸田野荒废,便于骑军展开。
赵基也是以大横阵迎击,双方缓缓靠近,相隔两箭之地时有默契停下。
北方吹刮,赵基军在黄白城西北方向。
当两军停歇时,带起的扬尘快速被卷走。
赵基也放弃行军时佩戴的笠盔,这更像是他的礼仪用盔。
现在戴上了沉重的全覆式头盔,他缓缓勒马上前,对着身边一名骑士示意,对方策马轻驰,直奔李傕骑阵。
李傕勒马,眯眼审视赵基所在,那里也竖着几面战旗,计有:汉大司马、平阳侯赵、举兵上雒、护国讨袁四面。
李傕下意识回头看自己的战旗,只有两面,分别是‘汉大司马’,与‘池阳侯李’。
又看自己的亲卫将,对方举着他的指挥长麾,是柄部整体贴金帛,麾盖则用九十九支白色牦牛尾。
又去看赵基的指挥长麾,是绯紫两色流苏组成类似麾盖的长麾,跟传言类似。
长麾所在,说明对方才是赵基本人。
李傕做出判断,就见赵基使骑奔来,长呼:“可是池阳侯当面?”
“是我。”
李傕踹马上前,气度不凡,审视这使骑:“告诉赵元嗣,我与他阵前单骑相见。”
“是。”
使骑下意识高声应下,又觉得不妥,当即拨马就走。
李傕则嘱咐亲卫将与十几名骁锐小校:“若见我手势,立刻一拥而上,最好生擒此人。”
“喏!”
这些人立刻答应下来,他们有这个信心。
不多时,赵基也单骑驱马上前,与李傕面对面,相距不过五六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