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打扫战场,万幸的是排骨被保温袋包裹着,没有被打湿,也没被泥土弄脏。
甚至连南宫富贵带的那瓶红酒都没碎,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运。
韩子夜重新找到一块临湖的空地,他抱来枯枝,由炎阳点燃。
夜风掠过湖面,将篝火吹得忽明忽暗。三人围坐在火边,用树枝串着排骨烧烤加热。
排骨在火舌舔舐下滋滋作响,油星坠入火堆,溅起细小的火星。
南宫富贵不顾滚烫,呲牙咧嘴地咬下一块焦香四溢的肉,他一边咀嚼,一边大口吸气:“嘶....嘶...夕姐这手艺,饭其林三星主厨看了都得拜师学艺!”
他吞下一口肉,又猛灌一红酒,油光蹭得满脸都是。
突然咀嚼声停止——炎阳正冷冷盯着他手中的红酒瓶。
“我尝尝!”炎阳夺过酒瓶,仰头对着瓶口灌下一大口。
月光落在他眉骨上,仿佛镀上银边。
褐红色的酒液从嘴角滑落。
“喂!大哥!这可是极品巴尔多!我爸酒窖里就三瓶!”南宫富贵扑过去抢,却被炎阳单手按着脑袋推开。
赤发少年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颌滑入衣领:“酸。”
韩子夜轻笑一声,将烤好的排骨递给他:“炎阳,你喝过酒?”
炎阳指尖窜起一簇火苗,将酒瓶口残留的液体烧成青烟:“孤儿院后巷的杂货铺,偷过兑水的二锅头。”
他顿了顿,“院长那个老头子发现后,用藤条抽烂了我的背。”
火堆突然“噼啪”炸响,火星如萤虫般升腾。
“他打完我,自己又喝闷酒。”炎阳盯着跃动的火焰,金瞳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融化,“他说,像我这种没爹没娘的野骇,要么烂在阴沟里,要么烧成灰也要比太阳还亮。”
南宫富贵举着排骨的手僵在半空,油滴落在火堆里,腾起一缕焦烟。
“后来他死了。”炎阳的声音轻得像灰烬,“肺病,买不起药。我跪在诊所门口,也没人理我。后来,我就烧了整条街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