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旭提到了李德,可信度顿时高了不少,但她还没说完,继续补充道:“除此之外,我师弟张可薇也很欣赏你,也就是看在他们俩的面子上,我才去救你的,没想到你不但不领情,居然还叫那蠢熊打我!岂有此理!”
这话合情合理,但孙必振仍不信服,追问道:“就算真是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带毒药?除了用来毒害我,你带毒药还能用来干什么?”
“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我爸是大司农,我在豆苗城买东西很便宜,随手买点毒药带在身上不是很正常吗!我和你都是戏子,想要修炼总得喝点毒药,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也很合理,武神祠最出名的就是门内戏子五毒俱全,身为武神祠的戏子,张莲旭身上要是没带毒药,那才说不通。
孙必振的脸开始发烫,莫非他真的错怪张莲旭了?但他仍有疑问,继续问道:
“不对!如果你真是来救我的,那你为什么不直说呢?而且,你爸带着司农来了之后,你只要说一句‘神农种瓜是圣三一’,我们就不用坐牢了!也没有后面那么多破事儿了!你为什么不直说?”
张莲旭“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解释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也是有脾气的!你们狗咬吕洞宾,那就休要怪我吕洞宾打狗了!再说了,我只是怀疑神农种瓜,并不确定,当时又在气头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那你为什么告诉你爸我们欺负你?你这一句话,我们可是白白吃了好多苦!”
“呵呵,活该!我好心去救你,你们居然用橡胶飞鱼打我!把我妆都打花了!你们能冤枉我,我就不能冤枉你们?天下哪有这等歪理!”
张莲旭一脸真诚——真诚的幸灾乐祸——显然不是在说谎;何况孙必振手里握着公平之矛,如果张莲旭说谎,公平之矛一定会做出反应的,但现在公平之矛却静静悄悄,这说明张莲旭所说句句属实。
孙必振明白张莲旭没有说话,但他还有一件事不知,于是问道:“先不说之前的事情了,就说当下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救了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莲旭收起笑容,叹了口气,言道:“唉,还不是你们害的!我明明是去救你的,我给我爸解释了,但我爸也不信!他还说什么‘你还会救人?我偏不信!’真是把我看扁了!当时一赌气,我就撂下话来,说‘你不信,我就再救一次给你看!’
喏,就是这样了,我赶在你们之前乘大河兽来到了三途川的迷雾外,就是想找机会证明自己没说谎!偏偏你们一个个都不信我!哼!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张莲旭模仿神农甲的语气惟妙惟肖,她所说的内容也确实像是神农甲会说的话,说完后脸上露出的委屈巴巴的神色也绝非伪装。
得知这一切后,孙必振的脑子好像爆炸了,张莲旭说的都是真话,这样一来,他突然觉得一切都串起来了:难怪张莲旭被张垒制服后会那么生气,难怪张莲旭自始至终都声称自己“没动手”,原来她并不是去杀孙必振,而是去救孙必振!
得知真相的孙必振沉默了,他尴尬地挠了挠面颊,收起长矛,指着张莲旭破了好几处的旗袍,提醒道:“师……师兄,我刚才就想说,你衣服烂了,腿……腿露出来了。”
张莲旭抱膝坐在火堆旁,旗袍的下摆早已被撕裂,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大腿。尽管她自认是个男人,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无疑是个容貌出众的女子。
火光映在张莲旭的脸上,勾勒出她淡然的神情,出乎孙必振意料的是,张莲旭并未露出他预想中的羞涩或恼怒,而是平静地点了点头,语气从容:“无妨,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盯着看便是了。”
这话倒也在理,孙必振于是看向别处,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深的困惑。
“师兄,既然是你救了我,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三途川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召潮司怎么会丢下我呢?我想不通。”
孙必振一脸落寞地叹了口气,听他语气这么失落,张莲旭原本憋着一肚子火,现在也无处发作了,只能淡淡地回答道:“你是说那个鲛人吗?你以为她抛弃你了?呵呵,那你多半是着相了!正是那个鲛人把昏迷的你托付给我的,她紧随那个道士去和神司厮杀了,对了,还有一具贼眉鼠眼的骷髅,估计也是你们一伙的吧?”
孙必振睁大眼睛点了点头,“是,他们现在在哪?”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神司的幻术太过妖邪,迷雾之中,我什么都看不清楚,我的大河兽也死于非命,得亏你的长矛拽着你我二人逃出生天,最终到了这里。”张莲旭耸肩道,“司香氛之蔷薇神门下的幻术,我哪里敌得过?要不是那个脏瘦的道士神通广大,我估计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