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戴厉行怎么问，农科院的所有人都没有把姬小颂给交代出去。

他们可是清楚得很，若是因为强权要求，就把之前的协议作废，那姬小颂很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和他们合作了。

这样的损失，可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农科院可以承受得住的。

农科院的不说，但姬小颂的直播人气那么旺，戴厉行最终还是查到了。

只是姬小颂从来不露脸，所以他只能看到不完全的画面。

全息光屏里浮着一双正在分拣种子的手。

戴厉行解开军装领扣时，指节撞到了金属锁扣。

这双手太像记忆里某个不存在的剪影，玉色指尖划过培养皿的弧度都带着令他心悸的熟悉感。

军部会议厅的恒温系统突然变得燥热，后颈腺体在军装立领下突突跳动。

“元帅？”

副官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第三星域虫族活动的全息沙盘……”

“延迟五分钟。”

他听见自己用最平稳的声线下令，瞳孔却不受控地追踪着直播画面里翻飞的指尖。

当那双手捧起一簇新培育的番茄藤时，他喉结滚动了几下。

监控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戴厉行垂眸看着被攥出深褶的军装袖口，暗银绲边正将掌心勒出血线。

这不对劲，作为经历过各大生死交战场景的联邦元帅，他的情绪阈值应该像歼星舰的防护罩般密不透风。

可是此时，他内心的激动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

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投下细碎的蓝光，戴厉行突然发现自己的虹膜识别系统在自动放大画面。

这原本是用于星域作战时分析虫族要害的军用程序，此刻却在扫描那截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皓白手腕。

“滴——”

微型光脑突然弹出生物监测警告。

他的心跳曲线正以每分钟15次的异常增幅攀升。

“元帅？全息沙盘已经……”

“我马上过来。”

戴厉行的军靴碾过会议厅的防弹玻璃地面。

回过头再看一眼直播回放，看到当那双虚拟的手捧起番茄幼苗时，他闻到了不存在于密闭空间的草木清香。

“小李，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这个主播，我要她的联系方式。”

说完这句话，戴厉行转身前往会议厅。

寻找这个主播很重要，但是军部的工作同样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