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寺丞轻抬着手指,说道:“你是说便就是暮食也不曾起来吃过?”
“唉,还暮食,便就是从进来到出事就没翻过身,挪过窝。”
牢头因着这是欧阳寺丞特别叮嘱的犯人,所以也是给予了特别的关注,从头到尾都是一直盯着,便就是暮食都是叫小徒弟去取来的。
他自己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就是这人...牢头心中有个不合适的怀疑冒出,“这人不会进来前就死了吧?”
“不可能!”欧阳寺丞瞬的一下脱口而出,“你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牢头看了看左右,低头压低声音道:“属下近前看了下,犯人七窍出血!”
七窍出血?“你可看清楚了?”欧阳寺丞问道。
“那是肯定的,若不是看清楚,确定人死了,小的也不敢来通知您呀。”牢头急急解释道。
进来前不就是在御史府上被鞭打过,但是那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一直都盯着,并没有发现有人有出现不同寻常的行动。
这也不至于呀。
更何况进来后,大夫还给处理过伤口,那会可没听见说人死了。
难道真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下毒不成?
才脱口而出的话,欧阳寺丞突然想起从自己到御史府上开始便就一直带着的那股怪异的感觉。
从头到尾这个人好似就没有反驳过一句话,便就是连头都不曾抬起来看过一眼。
任打任骂,能做出这等悖逆人伦之事的人,真就能被家族大义压的一声不吭?
便就算如此,被那般鞭打,却也能一声痛苦都不出?
当时他记得是两名家丁压着打,当时这人的状态好似不太对劲。
想到这,欧阳寺丞抬起头,看向还在火热的废墟中与胡仵作一同翻找的李仵作。
时不时这边轰隆一声,那边咔嚓一下的,到处都是火星四蹦,烟灰弥漫。
“李仵作!”欧阳寺丞朝着埋头干活的李仵作喊着。
只见满头满脸灰尘汗水混杂的李仵作听着声抬起头来。
还在用着已然满是木炭灰的衣袖在那张湿哒哒的脸上擦拭着,反倒是将那张脸擦的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