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那双好似看淡世事的平淡双眸骤然锐利，答案显而易见。

“难怪你变化那么大。如果说混杂着人间烟火，你身上的气息倒也说得过去。”曹平不相信真的会有人一次次从未来回到过去，只为改变一个注定改变不了的结局。

叶姝看了眼曹丑奴，再看向曹平：“你真觉得，以你曹家这点人，能延续人族香火吗？你应该很清楚，近亲结婚，孩子多畸形，或多病易夭折。否则你活了那么多年，治理曹家那么多年，玄武城怎么会只有这么点人？”

“人族要移动要交流，才能有发展。你派出去潜伏在各大仙门各大圣地各大王朝的弟子，他们比留在玄武城中的同龄人更强，走得更远，是因为他们学习玄武城外的术法，吸纳各种各样的修行方法，同时在实战中融会贯通。”

“绝大部分曹家人连玄武城外的雪都没见过。你将他们留在玄武城内，与圈养猪羊何异？固步自封，害人害己。”

曹平的眼神逐渐变化，他在发怒，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谎言从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叶姝淡淡道。

曹平生气，是因为她说中了曹平心中最痛的地方。

玄武城的人数这么多年来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并不是玄武城的资源只有那么多，更不是部分人修行后无法再生育导致。

如同叶姝说的那样，曹家人内部通婚，的确出了不少天赋异禀者，但夭折的孩子畸形的孩子非常多。

叶姝说道：“即便曹家真能成为大战中仅剩的幸存者，千万年过去，还是只有这么点人。这么点人，如何称之为族群。如果妖族和魔族赢下大战，你曹家便是妖魔圈养的异族。如果神族获胜，你曹家便是人人唾弃的叛徒。你以为谁胜谁负，你曹家都是获利者。实际上，无论谁胜谁负，曹家都是彻头彻尾失败者，被胜利者讨伐，被胜利者当做笑话。”

多年经营被否定，曹平眼中冒出熊熊怒火：“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