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经没有荣誉和浪漫可言了。只剩下毫无意义的死亡和可怕的大屠杀。”
“一挺机关枪,不管是精锐士兵、普通士兵还是新兵,都平等地被收割。真他妈的。” 军官们的抱怨声在战壕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战壕战极其残酷,他们所采用的任何进攻战术,都在战壕前受阻。
那些曾经积累了数十年的战争理论,在这一刻,早已沦为旧时代的遗物。
当新的战术以压倒性的交换比让士兵们不断伤亡时,军官们似乎也难以保持冷静。
1公里。仅仅为了守住环绕巴黎的1公里外沿,德军和法军就有十万人在机关枪前化为齑粉。
牺牲一万人,前进1公里。
第二天,敌军牺牲一万人夺回1公里。
第三天,再牺牲一万人夺回1公里。
虽然稍有夸张,但实际的体感却更加惨烈。
每一次进攻,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每一寸土地的争夺,都洒满了士兵们的鲜血。
“轰!轰隆!轰!”倾泻而下的炮击,在双方阵地都没有停止。
炮弹爆炸的轰鸣声,如同雷鸣般震撼着大地。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整个战场被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氛围之中。
“这算什么……这都是什么鬼!就为了这1公里,投入几万人?到底为什么?这全都是无意义的死亡啊!”
“只要守住这1公里,德军就能完成任务。”
“什么?守住了?死了几万人,任务就完成了?在这种战争里死去,纯粹是白死!” 德国参谋部愤怒地发泄着。
这已经不再是他们想象中的战争,没有人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也没有人能心服口服。
在这片战场上,生命变得如此脆弱,战争的残酷让每一个人都感到绝望。
战争现在变成了在短时间内大规模屠杀敌军的行动。
战争中的荣誉和自尊心早已失去光芒,堑壕战更是在上面涂抹了一层血腥的杀戮色彩。
尸体堆积如山,形成了新的地形。
腐烂的尸体散发出有毒气体,如同生化武器一般。
老鼠啃食着尸体,在这里安营扎寨。
像狗一样大的老鼠扑向活人,挖眼珠、撕咬肉体。
小主,
以尸体为食长大的乌鸦,现在开始攻击活人。
四周弥漫着腐臭。
鲜血流淌,汇聚成一条小河。
日子一天天过去,鲜血愈发殷红,尸体堆积得越来越高。
老鼠凭借超强的繁殖能力数量剧增,乌鸦也变得越来越大胆。
伤口最先开始腐烂。
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每次吃饭,尸体的恶臭与食物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唰啦啦——
下雨天。
连续下了几天的雨,把战壕变成了一片汪洋。肮脏的污水中,战壕里的排泄物漂浮其中,尸体渗出的腐液也渗透进来。
这哪里是水。
这就是液态的剧毒,没有别的说法。
泡在水里的脚开始坏死。
坏死的脚很容易感染。
坏死的脚逐渐变黑腐烂。
哪怕坏死的脚上有一点伤口,就会开始感染。
最终,除了截肢别无他法。
嘎吱——嘎吱——
“忍着点!”
“啊啊啊啊啊!!!”
用锯子锯断。
但别指望有什么止痛药。
只能活生生地咬着牙,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截肢。
如果脚坏死了,就锯到膝盖。
如果膝盖也腐烂了,那这条腿就废了。
现在已经没有那些还在寻找自尊心和荣誉的蠢货了。
只想尽快从战争中脱身的念头,占据了士兵们的大脑。
“我的脚!我的脚!”
“妈妈……妈妈……”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即使还有仇恨,那也只是对射杀家人和战友的敌人的憎恶。
地狱仍在继续。
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一个月快过去了,战线却依然停滞不前,没有任何移动。
“……太可怕了。”
死亡的气息渗透进军装。
想吐却吐不出来。
尸体腐烂的味道,现在已经闻惯了。
难道连鼻子都烂掉了吗?
但即便如此,双方仍交替着继续进攻。
“这里就是地狱。不,也许地狱都比这好点。”
屠宰场。
第一军司令官在不断的冲击下,紧紧咬着牙关,瘫坐在椅子上。
眼前展开的景象,至少已经不是他们所认知的战争了。
轰——!
“还没攻入巴黎吗!”
他用力拍打着桌子,仿佛要把桌子拍碎。
机关枪这种不对称武器,简直就是专门用来大规模屠杀士兵的屠宰机,效率极高。
就像传送带上不断输出的肉类一样,人类的尸体越堆越高。
第一军司令官不忍直视这一幕。
“死也要推进到巴黎东北部!只要攻陷巴黎,我们就胜利了!”
绝望的呼喊。
他再也不想继续这场如噩梦般的大规模屠杀,甚至都称不上是战争的该死堑壕战了。
那天凌晨,德军付出上万人伤亡的代价,将战线推进到了巴黎东北部。
“司令官先生。”
联合司令部。
第二天,一份机密情报传来。
“3小时前,进入巴黎东北部市区的步兵连队失去了联系。我们尝试恢复通讯,并派出搜索队,结果……”
参谋少校的脸色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