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同伴语气冷淡地回应。
“我会向上汇报的。”
“这样就够了。”
说罢。
这是最后一句话,随后同伴便消失在黑暗中。
不愧是奥克瑞纳成员,会面简短干脆。
加蓬神父望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叹了口气,转身返回孤儿院。
“沙皇啊,请保佑您的子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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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忍不下去了!”
1905年1月22日,星期日。
在像往常一样前往教堂的工人队伍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连续几日的饥饿,让他们瘦骨嶙峋,肚子紧贴着后背。
没有工作,甚至连容身之所都没有的底层民众,再也无法忍受了。
发出喊叫的人,旋即便开始煽动众人。
“就这么去教堂,我们的现实就能改变吗?我们为之进行劳工抗争的企业,早已化为灰烬。那些邪恶的俄罗斯官僚,蒙蔽了沙皇的双眼和耳朵。那些卑鄙小人想置我们于死地,难道一味地忍耐和祈祷,一切就能解决吗!”
布尔什维克者,鼓吹G命斗争的布尔什维克煽动者,混入了工人团体之中。
不,布尔什维克已不再只是煽动者的事。受布尔什维克理念影响的民众,正数不胜数地增加着。
正朝着东正教教堂行进的人群停下了脚步,用炽热的目光盯着煽动者。
他们是一群连知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的人,是一群无法判断煽动言论真假的社会弱势群体。
“G命?”
“没错!同志们,就是G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通过示威、抗争和G命,向全世界表明工人的决心!站起来!懒惰无法缓解饥饿。靠自己去争取!既然你们作为人来到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G命的权利!”
“够了。”
哐当。
教堂的门猛地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堂内部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身着庄严神父服饰的加蓬神父,朝着工人们走去。
“伟大的沙皇,是庇佑人民的上帝代理人,也是俄罗斯的父亲。难道每当家里发生不如意的事,你们就拿起斧头砍向父母的脑袋吗?就高呼G命吗?这绝非上帝指引的正确道路。”
加蓬神父庄严的声音,让工人们沸腾的抗争之心渐渐平息。
神父说得对。
沙皇是俄罗斯的父亲,他们是沙皇的子民。
与父亲该做的不是暴力相向,而是对话,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的机会依然存在。
工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松开了拳头。
布尔什维克者们在心中暗自咬牙。他们也不敢轻易触碰东正教的宗教信仰。
毕竟这是俄罗斯的精神支柱。
“那如果不G命,我们该怎么办?”
“游行吧。”
加蓬神父提议道。
他从奥克瑞纳本部接到的指令,是安抚愤怒的民心。
但工人们的愤怒已然达到极限,再没有更多的缓冲时间了。
那么,办法就只有和平示威这一条路。
“沙皇一定会倾听人民的诉求。”
加蓬神父拿出一块标语牌,掏出笔,用粗大的字体工工整整地写下“士兵们,不要向人民开枪”。
“跟我来。我们向冬宫游行,向沙皇展示我们的真心。”
加蓬神父庄严地带头,开始向冬宫行进。
工人们如被吸引般,跟在他身后。
但加蓬神父内心藏着自己的盘算。
他不希望这场示威进一步扩大。
示威队伍越大,就越难以控制,也越发难以摆脱布尔什维克者的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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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尽快前往冬宫。
尽可能以最少的人数进行和平游行。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
如果弗拉基米尔·列宁真的回到了俄罗斯,谁也不知道布尔什维克何时会闯入,将这场和平示威变成暴动。
为了尽可能摆脱布尔什维克,和平示威必须速战速决。
第二国际的影响也无处不在。
特别是那些鼓吹G命劳工斗争和布尔什维克的激进分子,必须尽可能排除在外。
无论如何,这场示威必须以和平方式结束。
“沙皇啊,请倾听人民的声音。”
“士兵们,不要向人民开枪。”
圣彼得堡,冬宫前广场。
工人们的齐声呼喊,震撼着俄罗斯的大地,他们饱含诉求的声音,响彻整个城市。
工人们眼含热泪,一心指望着沙皇,继续向前游行。
“冬宫就快到了。”
加蓬神父用更加激昂的声音高呼着俄罗斯的国歌。
工人们被庄严的加蓬神父所感染,用更大的声音跟着呼喊国歌。
“沙皇啊!请庇佑可怜的人民吧!”
“沙皇啊!您数百万可怜的子民正在挨饿受冻!”
“沙皇啊!请安慰为帝国奉献的工人们吧!”
对沙皇的呼喊声,一直传到了冬宫。
冬宫的窗户里,官员们探出头来,有些人还急忙行动起来。
军靴声在走廊里回荡。
这是看到游行队伍的警察,跑去向负责治安警察的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大公报告的声音。
冬宫陷入了骚乱。
加蓬神父短暂停顿了一下,但随即瞪大双眼,用更大的声音朝着冬宫呼喊。
“士兵们!不要向人民开枪!”
俄罗斯的军队开了过来。
保卫冬宫的卫队拿起了保护沙皇的枪支,骑兵们冲向马厩,迅速骑上战马。
金属碰撞声传来。
整齐的军靴声踏在积雪上,响彻广场。
冬宫的卫队各自扛着枪,在广场前排成一列。
瞬间涌入的步兵,让民众们惊慌失措。
嘿嚯嚯!
发出低沉号子声的骑兵队,迈着沉重的马蹄,以马匹的庞大身躯威胁着民众,朝着广场逼近。
骑兵们将手移到腰间,握住了剑柄。
咔嚓咔嚓!
士兵们将枪口对准民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