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有军队支持才行啊!上面的人忙着殖民统治,能派来像样的军队吗?”
“嗯……”
问题不在军队上。
对满腹牢骚的法国兴业银行的人,法国通用银行的董事凑近轻声说道。
“如果不接受货币互换合约,你恐怕会破产,你还这么说吗?”
“啊?不接受货币互换合约和破产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好好想想。”
法国通用银行经验丰富的董事长叹一口气,然后耐心地解释起来。最近的年轻人只看眼前,缺乏洞察力,得有前辈来指点指点。
“你是不是觉得,接受货币互换合约,可能盈利也可能亏损。”
“没错。”
“反过来想想,假设只有你不接受货币互换合约。”
从某种角度看,法国兴业银行的担忧也有道理。
上海的外国银行体系已经与清国的资本深度融合。
清国银行一旦破产,上海的外国银行肯定也会受到恐慌的波及。
所以,根本无法估算这其中的得失。
但反过来想,就能明白这是多么可怕的陷阱。
“清国银行的财富总量是固定的。但觊觎这些财富的银行很多。要是有人拿到比塞塔货币互换的无限额合约,就能随意掠夺。”
“竞争对手很多?”
“对,如果你的银行退出,其他签订货币互换合约的银行就会瓜分原本属于法国兴业银行的那份财富。”
也就是说,如果法国兴业银行退出,其他签订货币互换合约的银行就会瓜分法国兴业银行的财富份额。
这样一来,即便面对苛刻的抵押金和手续费,他们盈利的可能性也大大增加。
即便法国兴业银行不参与,觊觎货币互换的企业也比比皆是。
“那你觉得呢?”
“……最后可能一分钱都捞不到,还得承受清国破产银行恐慌带来的冲击。”
“对,接受货币互换合约可能会亏损,但不接受几乎百分百会破产。通过货币互换掠夺财富的银行,会在恐慌中存活下来。”
这简直是恶魔的手段。
精准地抓住了银行之间的竞争关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这样一来,银行们只能竞相争取更多的收购合约。
“……毕竟,觊觎合约的贪婪之徒众多,只有放弃的银行会遭殃。”
“咕噜”,法国兴业银行的年轻董事咽了口唾沫。
见状,法国通用银行的董事轻声问他:
“你站哪队?”
>>> 一周前,香港
“这是博弈论中的‘囚徒困境’吗?”
劳合社保险会客厅。
杜鲁门正在与法国通用银行的老董事会面。在上海SMC会议召开之前,他想先放个风声,而“这个人正合适”。
法国通用银行,他们是罗斯柴尔德家族旗下的法国银行。
“罗斯柴尔德家族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这句话一点没错。只要探寻影子,无论何处都有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身影。而且,罗斯柴尔德家族是我们的盟友。
他的反应也相当友好。
“从罗斯柴尔德会长那里,我听闻了许多杜鲁门先生的事,但这个观点很新颖,‘囚徒困境’,有意思。”
“囚徒困境”,在现代是博弈论的一种,被广泛称为“囚徒的困境”。
在当时,它以让·雅克·卢梭提出的“囚徒困境”之名为人所知。
这次杜鲁门对这个博弈论进行了一些应用。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博弈论。”
很简单。
但这个简单的原理却对亚当·斯密的自由放任主义造成了冲击。
对经济学家来说,这是个重要理论,博弈论是将自由放任主义从绝对真理的位置上拉下来的新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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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有一起谋杀案。警察把两名嫌疑人分别带到审讯室,并提出条件。”
两名嫌疑人在不同的审讯室同时接受审讯,他们无法互相交谈,也无法报复对方。
排除所有外部因素。
“警察向两人分别提出坦白的建议。”
两人都不坦白,各判一年监禁;
两人都坦白,各判三年监禁;
一人坦白,坦白者释放,另一人判十年监禁。
“也就是说,从个人角度看,坦白可能判三年,运气好就释放。但不坦白,可能判一年,运气差就判十年。”
这就是风险控制。
坦白,最多判三年,运气好能释放;
不坦白,最多判十年,运气好也得判一年。
说实话,这条件让人根本不用思考。
“如果身处这种情况,你会怎么选择?坦白还是不坦白?”
“嗯……”
法国通用银行的董事陷入沉默。
“我……会坦白。”
“对,而我会向SMC提供类似的选择。”
把“囚徒困境”直接应用到这次交易中。
如果所有人都接受货币互换合约,可能会亏损;
如果所有人都放弃货币互换合约,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如果只有一方放弃货币互换合约,那么这家银行会破产,其财富会被其他银行瓜分。
“接受合约可能会亏损,但运气好的话,就能把放弃合约一方的财富全部收入囊中。”
“……放弃合约的话,可能破产,运气好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收购条件很苛刻。
手续费30%,每份合约抵押金1万美元,无限额合约抵押金10万美元。
如此高额的条件,接受货币互换合约确实可能亏损。
也就是说,只有两个选择:
1. 接受合约可能亏损,但运气好能把放弃一方的财富全部拿走;
2. 放弃合约可能破产,运气好也得不到任何利益。
“放弃合约就可能破产,运气好也得不到任何利益?”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