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密谋

鬼王依旧摇手笑道:“说到哪里去了,哪有见怪一说呢。”顿了一下,他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又道:“不过老前辈,我今天前来,可是真的诚心想请你主持大局啊。想当年,咱们圣教在青云大败,圣殿更是惨遭羞辱,那等奇耻大辱,至今想来都让人愤恨不已。如今由我们四大派阀联手,正是绝佳的机会,一起洗刷当年的耻辱呀。”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期待,话语掷地有声,仿佛已经看到了圣教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毒神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下,面色仿佛瞬间变得有些苍凉,那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老弟,我已是半残之身,这些年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实在是不堪大用了啊。这一次我们四大派暗中商议围攻青云,我自然不能落于人后,毕竟这关乎圣教的尊严,否则可就对不起幽明圣母和天煞明王二圣,更对不住圣教的列代祖师了。只不过主持大局这个位置嘛!我看除了老弟你的雄才大略,其他人根本不能坐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鬼王,眼神里透着几分复杂的神色,似是赞赏,又似有着别样的心思。

鬼王皱了皱眉,轻轻摇头,谦逊道:“老前辈你太过奖了,我在四大门主之中,资历最浅,如何担当得起如此重任呀?这样吧!等长生堂的‘玉阳子’和合欢派的‘三妙仙子’到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吧!”他心里明白,这事儿牵扯众多,各方利益都得权衡,不是轻易就能定下的,得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做决断才妥当。

毒神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他们应该在这几日间就到了,我们到时再聚,这圣教百年来的奇耻大辱,今次一定要向青云门讨还回来。”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决然,仿佛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青云门付出代价。

鬼王微笑着应和了几句,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与毒神闲扯了些圣教里的琐碎事儿,便和青龙起身告辞了。毒神也不强留,很是客气地命人送客,那做派倒也显得礼数周全。

离开了毒神的府邸,鬼王和青龙二人很快就融入到河阳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喧闹的市井气息。

鬼王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透着一丝不屑与洞悉一切的意味,低声道:“这个老怪物,果然越来越难对付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冷光,显然对毒神刚才的表现和言语有着自己的看法,深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不简单呐。

这句话说得看似莫名其妙,旁人或许一头雾水,但青龙却像是早已心领神会,微微点头,道:“不错,三百年前我们鬼王宗与万毒门殊死争斗的时候,那老怪物最是凶狠冲动,每逢战事,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那股子勇猛劲儿,让人望而生畏。就算百年之前,与青云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也是身为万毒门门主的他力主的。可如今看来,当年那一场惨败,对他的影响可不小,不仅锐气被消磨了不少,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往昔的种种争斗,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过去纷争的感慨,又有着对如今局势变化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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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深邃,缓缓道:“这不叫消磨锐气,这叫长了本事。经过那一役,老怪物似乎幡然醒悟,整个人的脾气一下子都改了过来,不再像以前那般锋芒毕露,而是选择韬光养晦,默默地积攒实力。这百年来,除了我们鬼王宗,实力恢复最快的就算是万毒门了。只是他不肯坐这个位子,却是十分麻烦!”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忧虑,显然对毒神的这一态度颇为头疼,毕竟这主持大局之人关乎整个计划的成败,不容有失。

说着,鬼王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神色间带着一丝关切,淡淡道:“也罢,反正也要等那两个人到了才能商议大事,我们就先等几天吧!嗯,对了,碧瑶呢?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没看到她。”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宠溺与担忧,碧瑶是他的心头肉,只要有一刻不见,心里便会惦记着。

青龙赶忙回道:“我也没看见,不过幽姬一直都陪着她,应该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好了。”他试图用这话来宽慰鬼王,让他不要过于担心。

鬼王依旧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眼神中依旧残留着一丝忧虑,显然心里还是放不下。

看着鬼王和青龙身影消失之后,原本一直平和甚至带点慈祥神色的毒神,面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像是被乌云遮住了阳光,那脸上的阴霾越来越重,但他却半天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至于他旁边那个年轻人,性子似乎更是古怪,毒神不对他说话,他也自得其乐,耐心无比地在桌面上冲泡着茶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他的动作沉稳而娴熟,眼神专注,仿佛这世间除了这泡茶之事,再无其他能干扰他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毒神忽然像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浩叹,那声音里透着岁月的沧桑与对世事无常的感慨,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那个叫秦无炎的年轻人听到这声浩叹,转过头来,看了毒神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只是淡淡地道:“哦!那个人道行很厉害吗?”他的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惊讶或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对这所谓的厉害与否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毒神重重地哼了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语气严肃地说道:“他修行道行自然是极高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道行再高又如何,咱们圣教之中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会怕他,只是此人城府太深,心思就如同那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啊,日后你一定要小心提防,切不可掉以轻心!”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灼灼地看着秦无炎,满是郑重地叮嘱着,显然对那人心存忌惮,生怕秦无炎日后吃亏。

秦无炎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笑了笑,那笑容浅淡而平和,口气也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轻声道:“知道了,师父。”他的神情里没有丝毫因师父夸赞而产生的得意之色,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