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明明调整了输出阈值……”

“阈值没有问题。”

陈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红龙协会的年轻会长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白大褂下露出军装领章的一角。

“问题在于适配者的精神强度。”

陈麟走到焦痕前蹲下，指尖掠过地面时带起一串数据流，“普通人的意识承受不住心灵之力的冲刷，出现这样的问题非常的正常，看来还需要调整一下心灵之光相关设备的适配才行。”

周锐注意到陈麟的虹膜里闪过机械般的蓝光，而自从“心灵之光计划”启动后，这位协会的一把手就频繁的出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心灵之光科研室，并且很显然陈麟是完全可以插手到其中的。

“所以量产计划……”

“终止了。”

陈麟站起身，实验室的冷光在他镜片上划出锐利的线条，“但我们可以换种方式——把心灵武器定位为特种装备。”

他调出全息投影，十二个士兵档案在空中旋转，“从百万人中筛选出精神力评级A+的个体，组建特殊战术小队。”

投影切换成武器蓝图，“心灵之刃”的设计图上多了神经接驳装置。

“直接连接使用者的中枢神经系统，将损耗率降低到可接受范围。”

周锐盯着那个“可接受范围”的数值——37%的致残率。

他的胃部抽搐起来：“这等于在……杀人。”

“不，这是在拯救更多人。”

陈麟的指尖划过另一个投影，一个星球的外围空间站传回的图像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逼近，“我们在外面的探测队碰到了一些小朋友，这需要我们母星这边及时的给予帮助。”

“我加入。”

周锐听见自己下意识的出声来，他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所以当他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其他的所有都已经不重要了。

……

三个月后，“光刃”特种作战室内，周锐将“心灵之瞳”护目镜扣在脸上，视网膜上立即浮现出三维战术地图。

十二个蓝点正在城市废墟中移动，每个都代表一名装备心灵武器的战友。

“注意能量阈值。”

他在通讯频道里提醒，“超过80%立即报告。”

耳机里传来杂乱的应答声，周锐知道这些士兵都在硬撑——没人想被调离一线，尤其是当这些特殊的收割者机械兽群正在撕开这个星系内的人类避难所时。

突然，护目镜边缘闪烁红光，周锐猛地侧身，一道等离子束擦着战术装甲掠过，在身后炸出直径五米的弹坑。

十五点钟方向，三台收割者猎杀者从硝烟中现身，它们的外骨骼上还挂着上一个受害者的残肢。

“接触交战！”

周锐拔出腰间的“心灵之刃”，剑刃展开的瞬间，剧痛从脊椎直冲大脑。

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插进神经，这是武器在抽取他的精神能量。他咬破嘴唇保持清醒，剑锋划出耀眼的弧光。

第一台猎杀者被拦腰斩断，切口处的金属竟然像生物组织般蠕动。

第二台刚抬起武器，就被“心灵之盾”生成的力场弹飞，周锐突进到第三台面前，剑刃刺入它的核心处理器——这本该是致命一击，但猎杀者的机械触须突然缠住他的手腕。

护目镜上跳出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周锐还来不及反应，猎杀者的胸腔就裂开了，露出里面旋转的紫色晶体。

那东西发出高频尖啸，他的视野顿时被染成血红。

“队长！”耳机里传来队员的尖叫。

周锐感到温热的液体从耳朵里流出，他意识到那是血。

眼前开始出现某种无法言语的幻觉，他扯下护目镜，却发现幻觉没有消失，收割者的晶体正在释放某种精神污染，而心灵武器放大了这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