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母眼中，人族就是一窝蚂蚁，抬足便可覆灭。

让她这么一尊真神，与一窝蚂蚁谈合作和相辅相生，她怎能不认为是耻辱。

她对陈恕的特殊，也不过是因为陈恕的元神与她是同类罢了。

乳白色的浓雾不再翻涌，氛围一下沉寂了下来。

沉默了好片刻，鬼母才对着陈恕再次郑重说道：“若是你同意与本尊联手，本尊可将本体衍化为女性人类。”

“啊这……”陈恕脑海中顿时有了画面感，变化成女人身躯的鬼母，那岂不是人间最极品的姬妾。

“并且。”鬼母继续说道：“本尊可以与你一同生育子女繁衍后代，咱们所繁衍的后代，文明定然会远超从前。”

“那，人族呢？”

“两族之争，新旧交替，他们必亡。”

“算了，要不起。”陈恕摇头拒绝，也将鬼母变化成人类女子模样的裸体，从脑海中清除。

“目光短浅，你与本尊共开大道，共同繁育全新的族群和文明，有何不妥？”鬼母无法理解陈恕的执拗。

明明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明明是老旧不堪的人族，有什么舍不得抛不掉的。

陈恕反驳道：“你不懂情感和情怀。生我养我的族群，给予我生命之光和情感寄托的族群，他们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他们两人，一个是与族群共鸣，一个是天地孕育的孤独灵魂，互相无法理解，也很难走到一起。

“那便……回去吧。”鬼母见劝不动陈恕，也不再执拗。

她堂堂山海界第一生灵，何须与人联手配合。

哪怕孤身一人，她也能横扫星空，超脱大道。

“好！”陈恕点头，元神离开了鬼母的身躯。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柿子树挂满的果子正是一簇又一簇的火红。

他怔了好片刻，才适应了眼前世界的真实。

紧紧跟在他身后的鬼母，神情又恢复了亘古的冰冷。

“十年了，好快。”陈恕感怀着站起身，推开了院门。

“陈恕老师！”院门外首先露出的，还是吕依那挂满笑容的脸庞。